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月光傅长舟的其他类型小说《飞蛾白月光傅长舟 全集》,由网络作家“白月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朋友的白月光回来了,毫无意外我又成了被抛弃的那个。我伤心欲绝,望着从男朋友那里搞来的两亿巨款,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女人呐,一旦不沾情爱,飞黄腾达和前程似锦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我要和我的挚爱结婚了。似乎从前承受过的痛苦都在偷偷看到他准备的钻戒的那一刻变成了值得。我叫许惜辞,回家路上我特意给自己买了一束热烈的向日葵,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他叫傅长舟。是名副其实的富n代,也是我的顶头上司,但性格谦逊为人正直,似乎一点也没染上他们圈子里的恶习。在我眼里,他是独一无二和世间仅有。一遍遍在脑海里演练他单膝跪下,带着满目星河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的样子。一向沉稳的我再不复冷静自持,本已经遍体鳞伤的心脏充满了热忱的爱恋。于是当晚,当他坐在床边抽...
《飞蛾白月光傅长舟 全集》精彩片段
男朋友的白月光回来了,毫无意外我又成了被抛弃的那个。
我伤心欲绝,望着从男朋友那里搞来的两亿巨款,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女人呐,一旦不沾情爱,飞黄腾达和前程似锦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要和我的挚爱结婚了。
似乎从前承受过的痛苦都在偷偷看到他准备的钻戒的那一刻变成了值得。
我叫许惜辞,回家路上我特意给自己买了一束热烈的向日葵,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他叫傅长舟。
是名副其实的富n代,也是我的顶头上司,但性格谦逊为人正直,似乎一点也没染上他们圈子里的恶习。
在我眼里,他是独一无二和世间仅有。
一遍遍在脑海里演练他单膝跪下,带着满目星河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的样子。
一向沉稳的我再不复冷静自持,本已经遍体鳞伤的心脏充满了热忱的爱恋。
于是当晚,当他坐在床边抽烟,叫我去负责分公司业务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什么情绪思维都在那瞬间冷了下来。
“好端端的怎么要我去分公司?”
我从床上坐起来问他,扣上了衬衣的扣子。
“没什么,”我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比较合适,最近总部这边不太平。”
我叹了口气,还算是信了他的说辞。
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他,“长舟,我已经28了,这一去分公司最起码三年。”
28岁,女人最好的年华即将消失了。
从二十四岁接受他的追求,如今已经过了四年。
我很少向他表露我的脆弱。
我已经过了懵懵懂懂只有爱情的年纪,我不会不负责任地把自己的垃圾情绪丢给他。
这次他却掰开了我的手,吐掉了未点着的烟,沉默片刻,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我没有等到钻戒和求婚。
日子总不会因为什么意外就过不下去,因为下个月就要调去十万八千里外的分公司做副总,公司里多了很多来祝贺的人。
不想再去深究他们是真心祝贺还是落井下石。
毕竟无论如何,这场明升暗降的调任都是总裁傅长舟盖章承认的。
不会因为谁的不满或者开心而改变,更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闲来无事的我坐在洗手间最里侧刷着视频,却听到外面几个新来的小姑娘和熟悉的声音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话题中心俨然是傅总、订婚、青梅竹马。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和傅长舟的态度,真相已经快要浮出水面,但我却不敢去面对。
我爱傅长舟。
等到她们聊完走了我才出来。
望着镜子里面容精致、气质出尘的女人,我抑制不住想到了大学刚毕业那会。
和谈了四年的男朋友分手,我一气之下来到了这个城市。
住在三十平的出租屋,穿二十块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经营着稀巴烂的未来。
傅长舟强势地闯入了我的生活,送我下班给我煮粥。
但我不敢再相信什么人是我的救赎,毕竟上一个这样对我好的人最后把我扔进了地狱。
“我们不合适。”
那两年里,我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这句话。
只是爱意和喜欢每天积累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我已经控制不住的地步。
那时候妈妈突然住院。
看着飞了三百公里帮我一起照顾妈妈的傅长舟,我头一次拥抱住了他,那天我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在开满玫瑰的路灯下,我对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宝贝,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那晚,温润沉稳的傅长舟第一次失态,脸上堆满了得偿所愿的笑容。
水龙头哗哗地淌着水。
不知道多久,我才反应过来,就着那水洗了洗手,闭了闭眼走了出去。
一路畅通来到了总裁办,因为时间已经不早,大部分人都下班了。
我知道傅长舟总会晚走。
那会我们刚谈恋爱,而他刚接手公司。
在所有人都走后,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总会有我俩拼命改方案做策划的身影。
那时候我还很怕黑,顶楼总裁办就是我俩常年加班熬夜的最好去处。
我们常常一熬就是一夜,囫囵睡两个小时又开始一天的工作。
他总爱在床上从背后抱住我。
“再过两年稳定下来,我拼命补偿你。”
他说。
那时候我们可真好啊。
经历了初恋的伤害,我本已经不再恋爱脑,本不该再相信那些愚蠢的承诺和誓言。
但是他是傅长舟啊,他那么好。
我又一次陷入了爱情的漩涡。
记忆远去,逐渐模糊不清,我听见傅长舟温柔的声音从总裁办公室未关严实的门缝里传出来。
“月月,顶层旋转餐厅,嗯嗯,今晚八点,没事,你慢慢来,上次送你的那个造型团队用着怎么样,如果不合适我现在给你换?
你是明星肯定需要这些东西,不要跟我客气,我不喜欢听。”
里面讲着零零碎碎的对话,我就这样安静地听着。
看着他脸上都是温柔和笑容,我四肢发冷,头脑昏沉,好像连自己叫许惜辞都忘记了。
我想要说什么,但一口气没上来,发现自己怎么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公司。
当晚我就发起了高烧,梦中模模糊糊闪过好多片段,却全是傅长舟的一颦一笑。
我感觉到脸上身上全是泪水和汗水。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打傅长舟的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之后才接通了。
“许部长,总裁正在参加宴会,这会没有时间。”
何秘书公事公办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
我的手机掉在枕头上,双眸紧闭,眼泪抑制不住地砸在枕头上,再也没有了一丝理智。
“你告诉他,现在不来,以后就永远不要来了。”
我嘶哑着声音挂断电话,把手机扔了出去。
太热了,把空调调到最低温,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失去空气的窒息感让我稍稍忘记了想事情。
只是下腹的疼痛愈演愈烈。
我实在受不了了,倒了一把安眠药,随便塞进了嘴里几颗,不一会儿,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我没想到先过来扶我的会是我一直讨厌了六年的南月。
手臂上的血迹渗过浅青色衣袖,不一会就红透了半边袖子。
裙子被刮破了好几处,钻心疼痛涌上来。
只是我早就有过比这更疼几百倍的体验,被南月扶起来,我只是歪头不解地看着傅长舟。
“谁给你的胆子私自动我手机?
你凭什么敢骚扰她?”
傅长舟怒目质问我。
“凭我是你女朋友啊。”
听到我的回答,傅长舟更愤怒了,鼻子不断呼出粗气。
当他那一巴掌要朝我甩下来的时候,一个着急的身影及时跑到,一下就把傅长舟拦了下来。
南月看到他眼眶更红了,愣在原地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男人正是我那谈了四年的前男友江风岸。
我们在最好的年纪相识相知相爱,说好了一起携手走到未来。
江风岸曾一度是我的光和希望。
但我永远也忘不了大四那年他抱着南月拥吻的样子。
那夜晚风温柔,我却觉得如坠冰窟。
我像一个疯女人一样撕开他们,慌乱间打了南月一巴掌。
我依然记得起那天江风岸的表情。
温柔的男朋友一巴掌把我扇翻在地,把南月抱在了怀里轻轻安慰。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但仍然时不时能听到他们的消息。
携手出国,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似乎他们高贵的爱情经得起所有赞美。
看见江风岸,傅长舟眼神一变。
傅长舟:“许惜辞!
你是想见南月还是想打听他?”
傅长舟不依不饶地追问:“许惜辞你说啊,你有自尊吗?
他那么伤害你都能原谅?”
我愣了几秒,手臂上的疼痛感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看着傅长舟,傅长舟看南月,南月看江风岸,江风岸看我。
我突然很累,手上肚子上的痛掺杂在一起,却不及我心里的百分之一。
懒的参与这些杂乱的关系里,我提起裙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人群。
我的步子很慢,可能还在等什么。
可是他们都没有追上来。
我这一生一共受过两巴掌。
当年江风岸一巴掌打碎了四年的情谊,现在傅长舟一巴掌打碎了我心底最后一丝念想。
南月很快就离开了南家,处理完她爷爷的后事以后很快就走了,什么也没带。
临走前一天南月又来见了我一面,当年毕业时霁月风光的南月哭红了眼。
“我花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捂化他的心,只要你还活着,他心里永远都挂着你这一滴得不到的朱砂痣。
都是我自作自受设计你们,对不起,许惜辞对不起。”
她哭着抱着我说道。
我没有说话,任由她崩溃地发泄着情绪。
南月走后傅长舟不再见我,甚至连质问都不再有了。
我乐得清静继续着我的计划。
很快到了收网的时候。
傅氏的项目被我明里暗里转卖,这些年我经手的一切东西我都要带走,一丝不剩。
傅长舟虽然很聪明,但他不可能关注到每一个细枝末节。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亡羊补牢,拆东墙补西墙,可以预见傅氏接下来几年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我已经辞职,好些天不去公司了。
等到傅长舟怒气冲冲地冲到我的房子时,我依旧坐在高高地飘窗上念着早已经滚瓜烂熟的诗集。
“你满意了吗?”
他嘶哑着声音问我。
“满意啊。”
我眉眼带笑,眼睁睁看着他把支票丢到了我脸上。
“拿着钱滚,当我买你这四年。”
傅长舟转身就走。
路过茶几的时候看见了上面摆着的一对红蓝杯子。
那是他亲手做的陶瓷情侣杯,杯身歪歪扭扭地刻着他那时候的情深意切。
我就安静地看着他拿起杯子砸在了地上,杯身四分五裂,像我死掉的爱情。
我在飘窗上坐到了天黑,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对这座城市再没有了眷恋。
分手之后我可太开心了。
一回生二回熟嘛。
第一次分手放逐自己,什么都没有,情绪崩溃性格暴躁。
这次我数着银行卡里多出来的九位数存款,实在不忍心伤心难过。
拜托,一个亿多将近两个亿哎。
都够我花几辈子了好吗?
直接给弟弟打款一千万,给爸妈买全方位保险存养老基金。
给自己留一千万,给父母再存一千万,剩下的钱还没想好怎么花完。
父母可能还没察觉自己变成了富豪。
但是弟弟很快就一惊一乍地打来了电话。
“你是不是违法犯罪了,姐你回来吧,实在不行我养你。”
弟弟的话笑死我了,我不厌其烦地解释我的钱来路正常。
“给你的新娘买最漂亮的婚纱,买个房子安一个家,我都期待你生一个孩子给我玩了。”
我对弟弟说着我的这些期待。
弟弟果然不再多问,一起生活二十几年,弟弟很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他。
有钱就是大爷。
光是花钱美容和养身就花去了我好多时间。
再加上整理财产花了我大部分精力,我已经没有闲心去思考过去几年里的人和事了。
夜晚独自走在江边,在恍惚的城市霓虹灯中我好像认不清自己处于什么位置。
有那么一瞬我甚至想不顾一切跳进那片表面平静的江水里。
但趴在栏杆上笑笑,我终究没有那种勇气。
一旁的陌生男人也看着远方的江面。
于是闲聊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创业失败众叛亲离,身材魁梧的男人现在一无所有,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外卖叫了酒,我们不知道对方的姓名性格过去,一起喝得烂醉如泥。
最后是何秘书找到我的,我趴在他的背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静。
“许惜辞,别哭。”
听到何秘书的话我嗤笑一声。
哭?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早已经泪流满面。
那晚给江边的朋友留了两千万的创业基金,这种完全不计较回报的投资仿佛给我带来了快乐。
我不再花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更多的时间我往返在福利院和志愿者服务中心。
我似乎能明白何秘书的心思,刻意疏远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无事可干的我辗转于各种完全陌生的志愿者团队往返于各个地方。
在自然灾难面前毫无反抗能力的人们另外感动;被重大疾病困扰无法自救的家庭让我动容。
我似乎找到了我想要做的事情。
那天阳光很好,我背着包来到了千里之外的云省参与志愿培训,又遇到了那一夜在江边遇见的男子。
和我在江边一起宿醉的男人竟然是全国最大民间救援组织的会长。
褪去了那晚的狼狈,他身上一身腱子肉极为可靠。
这男人性格身材竟然完完全全是按照我喜欢的样子长的。
他还是退休老兵,孤家寡人一个,虽然只有二十八岁,但很会照顾人。
两眼相对,那时候我看到这个壮汉的脸上爬上了一抹褪不下去红晕。
真可爱。
我常驻在了这个组织,明里暗里告诉会长想和他谈一场恋爱。
俗话不是说了吗?
只要对象换得快,没有悲伤只有爱!
团队里的人来来去去,只有我始终咬牙坚持,不过半年时间我就混成了协会的副会长。
会长很有经商头脑,当初江边那两千万很快翻了好几番,但是会长仍然热衷于慈善和各类救援。
但这个魁梧牛逼得男人还不是只能被我按在角落,面红耳赤龇牙咧嘴。
“许惜辞!
你这个轻浮的女人!”
会长总这样说。
我清楚地知道那不是爱情,可是看着比我还大几岁的会长满脸通红的样子,我总能哈哈大笑。
会长总会摸着我的脑袋,一次又一次无奈地叹气。
我好像变成了一个小朋友。
收到紧急求救的时候我怀里抱着个昏昏欲睡但舍不得睁眼的五岁小男孩。
他和其他小朋友略有不同。
这个漂亮的小朋友清醒地目睹了父母把他丢下,又三次被领养家庭退回,中间甚至经历了半年被虐待。
“姐姐,我害怕醒来就见不到你了。”
小朋友眼泪汪汪地抱着我的脖子说。
“睡吧乖宝宝,我很快就来找你。”
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有了定下来的心思。
这次任务完成了,我就来领养他,给这孩子一个安稳幸福的家。
“会长,这次任务结束,我想领养那个孩子定下来了。”
坐在飞机上我这么跟这男人说。
程昔年笑得温柔明媚,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回:“好,我陪你定下来。”
程昔年之妻许惜辞之墓。
她坚强勇敢,自信善良,是我生命里的光,我把她葬于最纯洁的雪山之上——墓志铭。
傅长舟发了疯似的捶打墓碑,淋漓的鲜血遮盖住了墓碑上的文字。
傅长舟嘶哑着声音低吼:“许惜辞,许惜辞!”
大雨将至,黑云翻滚。
魁梧的男人举着黑伞缓缓来到墓前,一脚把傅长舟踹出了几米远。
程昔年,许惜辞心心念念的会长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水,轻轻用手帕擦掉了墓志铭上的血迹。
傅长舟也不是吃素的,在保镖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把程昔年打到了地上。
那一瞬间大雨倾盆而下,两人在地上扭打翻滚,连保镖都拉不住。
傅长舟:“你把她还给我!”
程昔年:“就你?
配吗?”
打架程昔年毕竟是专业的,拳拳到肉,战况结束,只见傅长舟脸上身上全是伤痕和泥水。
程昔年看垃圾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傅长舟一言不发。
“爸爸——”幼小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两人转身看去,一身黑西装的小朋友握着把黑伞跌跌撞撞地跑来。
程昔年不愿孩子害怕,挥了挥手示意保镖控制住傅长舟。
傅长舟眼睁睁看着程昔年带着孩子走到许惜辞墓前,一遍遍轻抚那个名字。
“爸爸,妈妈睡在里面会冷吗?
我们给她打伞好不好?”
“好。”
傅长舟听见程昔年这样回答。
小男孩把举着伞放到了墓碑上,程昔年为孩子打伞。
程昔年是父亲,许惜辞是母亲。
而傅长舟,曾经亲手剥夺了许惜辞做母亲的希望。
傅长舟的泪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
雷电交加,宛如无数个相拥取暖的日子。
只是以后,傅长舟的生命里再不会出现一个叫许惜辞的女孩子满目温柔地对他说:“我们结婚吧。”
我陷入了一层又一层的梦里。
等我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大亮,一眼就看见了窗子边露出几片春天才有的叶子。
我理所当然地流产了,悲伤过度,情绪过激,又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子宫遭受了不可逆的损伤,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修养。
看着面无表情的傅长舟,我用冰凉无力的手拉住了他的手。
“我们结婚吧。”
我听见自己说。
傅长舟皱着眉回答:“你知道的,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愣在原地。
从前热恋的时候,他一遍遍拉着我的手说他超级想拥有一个留着自己血脉的宝宝。
他说他一定是一个负责任的爸爸。
见我没有反应,他不耐地掰开我的手,一言不发地走了。
何秘书走进病房。
望了我一眼,把我贴身的物品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看不懂他那一眼里满含的复杂情绪,只呆呆地回望回去。
“许部长。”
一向严谨认真的何秘书头一次逾矩,把手搁在我的额头,替我抚开了凌乱的碎发,“如果感到难过,那就考虑考虑我吧,我不像傅总,我舍不得你难过。”
最终他什么也没多说,起身安静地走了出去。
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床头的手机响个不停,我揉了揉脑袋清了清嗓子才接通。
或许是姐弟连心,24岁的弟弟声音委屈又不镇定。
他跟我说他做噩梦,梦见我不见了他很害怕。
他絮絮叨叨地跟我说他未来的计划,说想在今年举办婚礼,想把他心上的女孩娶回家。
我笑着笑着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保持语气的镇定叮嘱他好好照顾爸妈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匆匆挂了电话,用双手遮住眼睛,任凭眼泪抑制不住地从指缝里挤出来。
我在想这四年的深情到底算什么。
我……算什么?
只休息了三天,我立刻整理好情绪私下联系私家侦探帮我调查傅长舟与那个青梅竹马。
这件事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大秘密,甚至有人录了音拍了视频留证。
傅长舟大概没想到有人会调查这种事,或者根本没放在心上,私家侦探随便一查就查到了很多东西。
“最近傅家公司里来的那个小员工可真清高,对谁都爱答不理高高在上,可难追了。
既然这次傅少输了,那就再赌一把,追那女人,只要傅少一年之内拿下她,我不但不要傅少这次的赌注,还倒送傅少这辆肥龙。”
视频里首先出现的是六七年前追过我的富二代。
那时候我情绪太差,不算很委婉地拒绝了他,闹得有点不太好看。
“好。”
我看到傅长舟冷声回答,随后漫不经心地浅酌了一口红酒。
联系上时间,正好是傅长舟开始追我的前面一点。
我饥渴地拿起另外一份文件就拆开了,里面更多的是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我认得,当红影后,南家千金,众星捧月的明珠。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他们的生平。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所有人都知道傅长舟暗恋南月,为心上人保驾护航十几年。
他为她在青春年少时打过架,为她创立娱乐公司,为她扫平异己送她平坦星途。
看着照片上的俊男美女,我笑了,笑到抽噎,最后靠在咖啡厅的椅子上用手盖住了眼睛。
我是认识南月的。
六年前,我处了四年的初恋男友因为我推了南月一下给了我一巴掌。
时间太过久远,具体细节已经烂在了岁月里再也记不起。
但是南月对我厌恶的眼神和前男友护着她的样子永远刻进了我的DNA里。
我陪着傅长舟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我们相互取暖共同进步,但是在马上修得正果的时候,南月又一次摘走了属于我的果实。
但我知道这不怪她,这是这些果子自愿飞到她手上的。
我陪傅长舟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他转手给南月砸钱砸资源。
我又想到傅长舟那晚温柔喊着月月的样子。
我突然很恶心,我感觉自己很脏,像是一次又一次捡了南月不要的垃圾。
呵。
他们怎么敢的?
他们怎么能岁月静好。
我的手指深深扎进肉里,手心一汪鲜血,但我感觉不到疼。
自虐似的笑了几声,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好像恶心的野兽。
傅长舟已经很久没回我的房子了。
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
我流产后第五天就回到了岗位上。
四年多的积累,我手下管着不少项目,当然也有忠心耿耿的伙伴,所以我很快适应了工作,做回了职场上叱咤风云的许惜辞。
我穿上了傅长舟最喜欢的青绿色连衣裙。
送文件给他的时候顺便关上了门,轻轻倒在他怀里,我低低的哭了起来。
“哥哥……”我们的身体无比契合,傅长舟怎么舍得推开我,他最爱我只在他面前才会流露的脆弱和依赖。
我甚至一句多余的话都不用说。
浅浅一吻当然不够,我不反抗,顺着他的引导不断加深这个吻。
意乱情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出了总裁办公室,我立刻擦掉了口红,深吸一口气才忍住了心头的恶心。
迎面对上何秘书,他望着我的眼神还是复杂而温柔,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匆匆错过就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看到他孤单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棵挺立在寒风里的小白杨。
白天那一场果然有用,当天晚上傅长舟果然回到了我的房子。
我给他做了饭,他低头吃着,也不说话,但动作和踌躇的眼神仿佛又蕴藏着很多想说的。
我坐在高高地飘窗上看着他吃,一遍又一遍地低声读最爱的诗句,脑海里却全是过去的一切。
这晚上傅长舟很安静,乖乖躺在我的怀里,任由我一下又一下的梳理他的头发。
待他真的睡熟了,我拿起他的手机,顺利解开了密码。
不费吹灰之力约了南月明天见面。
我看着身边熟悉的男人丝毫没有睡意。
面对着他躺下,一遍遍去梳理他的面容,他的嘴唇,他的鼻尖,他的眉眼。
如果没有这些事情,如果他的钻戒戴在了我的手上。
我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如果有一个孩子,我要把全世界的爱都给这个宝贝。
教他谦逊教他本领,看他牙牙学语陪他蹒跚长大。
一夜无眠,我却觉得精神奕奕。
化了淡妆,一身得体的轻熟连衣裙,脚下踩着限量版的高跟鞋。
我在镜子前照了又照,久到傅长舟醒来,从身后抱住我,依赖的弯腰把脑袋歇在我的肩膀。
他和我的交流越来越少了。
但我不介意。
我笑着推开他就出了门。
南月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资料上说她四年前拒绝与傅长舟结婚和人私奔了。
虽然四年来一直在娱乐圈闯荡,但是她的脸上还是尽显疲惫。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好好和他双宿双飞不好吗?”
我问她。
“对不起,很抱歉又一次破坏了你的幸福,我爷爷生病了,我只是来做个了断,等到处理好家里的事我立刻就走。”
南月的语气很温和,里头含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辛酸。
这是一个温和坚韧又为情所困的女人。
“你让我怎么不怨你?
当年我们已经打算结婚,若不是因为你的插足,我们甚至可能已经有了孩子。”
我掩面落了几滴泪,又抬头看她,“现在我好不容易走了出来,你又要带走傅长舟。
你让我怎么不怨你?”
她看起来难受和愧疚极了,眼眶立即就红了,失态地把咖啡都绊倒撒了一桌。
我刚想给她递纸,伸出去的手就被抓了起来。
傅长舟不问缘由推了我一把。
我感觉到手臂一痛,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狠狠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小腹传来剧痛,我知道这是流产带来的后遗症。
桌子侧翻,餐具花瓶碎了一地。
钥匙还有用,他心下惊喜,是不是代表许惜辞还有一点点念着他?
只是房间里一片狼藉堆满了灰尘让傅长舟浑身血液都冷了。
他打开所有房间都不见许惜辞的身影,只有一地他摔碎的杯子餐具。
他小心翼翼捡起自己亲手摔碎的杯子,摸着上面自己亲手刻上去的文字,那时候他们可真好啊。
傅长舟在脑海里一遍遍回忆过去。
站在许惜辞的角度再去看待那些事情,他无法原谅自己。
他无助地守着空房子,抱着许惜辞流产时那个带血的被子哭得像个傻子。
许惜辞那时候一定很无助。
当她和他的孩子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他在全城最高最浪漫的旋转餐厅和南月吃烛光晚餐。
那晚的城市灯火阑珊。
那些光线似乎迷了傅长舟的眼睛,他坐在床边的角落里,哭得像个疯子。
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坐在飘窗上抱着书嘲笑他,再也不会有人抱着他的脑袋,轻轻梳理他的发丝了。
傅长舟找不到许惜辞了。
他疯了一样打听许惜辞的消息。
他把公司挂在了基金组织下,背着背包一次又一次地跟着许惜辞的足迹。
又过了几个月,傅长舟偶然间听见南月出家了的消息。
毕竟也算从小一起长大,傅长舟抽空飞回去看了她一次。
南月已经剃度,住在郊区一座荒凉的山上。
江风岸一脸憔悴地守在山门外,再没有了从前那身温润。
傅长舟顺利见到了南月。
记忆里霁月风光的女孩不施粉黛,敲着木鱼闭着眼睛。
傅长舟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许惜辞,想到了山门外的江风岸,一时哽咽,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爱得太过了,我们都要放手了。”
南月平静地跟傅长舟说。
傅长舟近乎嘶吼地问南月:“许惜辞走了,你和江风岸能在一起的,为什么要那么快放弃呢?”
木鱼声断了,傅长舟看到南月抬起头看她。
突然,南月勾唇一笑道:“傅长舟啊傅长舟,你和江风岸可真像,在你们眼里,我和许惜辞从来都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南月:“所以你们不尊重我们,不尊重我们的爱,一次次践踏我们的感情藐视我们的付出。”
南月:“有精力就哄一下逗一下,没有心情就丢在一边弃之不理,所以你心安理得地抛弃跟了你几年的许惜辞来勾搭我。
江风岸心安理得答应我的追求又缅怀许惜辞。”
南月:“得不到的永远干净皎洁?
那就等我们都死了你们再来缅怀所谓的爱情吧。”
南月:“你们和你们所谓的爱情可真恶心。”
南月挥袖转身,再不看傅长舟一眼。
傅长舟双眼通红握紧拳头,脑子一片空白。
傅长舟更加发疯般寻找许惜辞,他心里总存了一份希冀。
许惜辞那么好,只要他认错,总会原谅他的。
但是许惜辞身边似乎已经有了新的护花使者。
那人非常厉害,反侦察能力不是傅长舟这种半吊子可以比的。
傅长舟一次又一次被甩掉。
他疯狂砸钱组建团队追查许惜辞。
最后的一次他终于逮到了那男人松懈的时候,他知道许惜辞进入了雪山。
傅长舟的团队只晚了半天到达雪山,只是刚进入半山大雪就封山了,团队被迫困在山外驻扎。
但是许惜辞总要出来的,他总能等到许惜辞的。
傅长舟那一晚想了很多。
他要给许惜辞最好的爱。
他想告诉许惜辞他知道错了。
什么前途,公司,名声,什么白月光初恋他都不要。
他只要许惜辞。
他们会组建一个最好的家庭,他们将实现从前的承诺,在每一个早晨相拥醒来,在每一个夕阳满天的傍晚牵手散步。
他们将生一个孩子。
他知道许惜辞喜欢孩子。
以前都是他的错,他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幼稚地抱着遗憾不懂爱情。
那天早晨,在大雪纷飞的雪山上,傅长舟又梦见了许惜辞。
她穿着最喜欢的青绿色长裙在蔚蓝深邃的白雪间翩翩起舞。
傅长舟看呆了。
明明该笑,眼里却不受控制的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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