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余阿余的其他类型小说《他被推下大山后,一死一疯江余阿余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绝世一根葱a”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晚,花园中有一朵娇贵的花,它被爱到了枯萎,养花人却说,这样更美。花蕊摇摆绽放,一点一点缩了起来。彻底归于尘土。……清晨,六点。江余还未完全清醒,躺在床上,陷入了一个漫长而沉重的噩梦。这个噩梦的源头,是孤儿院。那个他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心理囚笼,也是他与时降停关系扭曲的开端。他对不起时降停,但这份愧疚并非因为杀了他,而是因为——没有为他“渡个法”。以至于,时降停从土里爬出来,找到了他。十年前,网络尚未普及,孤儿院的资源分配极不均衡。有的孤儿院一时兴起,建了上百所;有的却在一夜之间倒闭了九十九所,且不允许重建。江余和时降停从小生活的孤儿院,正是其中最不公平的一个。它勉强维持运营,却每天都在解散的边缘挣扎。它的名字叫“守望所”。这里的孩子们...
《他被推下大山后,一死一疯江余阿余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这晚,花园中有一朵娇贵的花,它被爱到了枯萎,养花人却说,这样更美。
花蕊摇摆绽放,一点一点缩了起来。
彻底归于尘土。
……
清晨,六点。
江余还未完全清醒,躺在床上,陷入了一个漫长而沉重的噩梦。
这个噩梦的源头,是孤儿院。
那个他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心理囚笼,也是他与时降停关系扭曲的开端。
他对不起时降停,但这份愧疚并非因为杀了他,而是因为——没有为他“渡个法”。
以至于,时降停从土里爬出来,找到了他。
十年前,网络尚未普及,孤儿院的资源分配极不均衡。有的孤儿院一时兴起,建了上百所;有的却在一夜之间倒闭了九十九所,且不允许重建。
江余和时降停从小生活的孤儿院,正是其中最不公平的一个。它勉强维持运营,却每天都在解散的边缘挣扎。
它的名字叫“守望所”。
这里的孩子们,平均每天吃不饱、穿不暖。一盘素菜里能挑出一颗肉,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哪像现在,想吃肉就能随手买到。
食堂面积狭小,挤满了穿着破旧童装的孩子。他们人挤人地排队,稍微晚一点,就只能吃剩菜帮子了。
那时的江余,个子矮小得可怜。十三岁的年纪,却比十岁的孩子还要矮,严重营养不良。他常常被高个子的孩子挤到队伍末尾,却不敢吭一声。
因为他太懦弱了。
不争不抢,永远只能像只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壳里。
一个又一个孩子涌向食堂,默契地插到江余前面,将他越挤越靠后。仿佛这一切早已成为习惯。
江余的声音细如蚊呐,带着几分怯懦:“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明明是我先来的。”
前面一个身材壮实的男孩回过头,不屑地哼了一声:“就插你的队怎么了?有本事打我啊!”
其他几个孩子也跟着起哄,嘲笑声此起彼伏。
在一个群体里,总要有一个人充当被欺负的角色。
这似乎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即使你什么都没做,他们也会欺负你;即使你一再示弱,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们依然不会尊重你。
江余无法改变这种局面,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
“砰!!”一声闷响,那个男孩话还没说完,一个拳头就重重砸在了他的眼窝上。力道之大,直接将他揍趴在地。
男孩捂着眼睛,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哎呦!哎呦!老师,有人打我!哎呦……”
江余眼神颤抖,望向身旁的人。时降停比他高出一个头,此刻正面无表情地揉了揉拳头,随后像护崽一样将江余拉到身后。
他对着地上的男孩嗤笑道:“打你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也能插你的队了?”
男孩怒视着他,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食堂内一片寂静,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却没有人上前制止。
在这里,弱肉强食是孩子们成长的法则。
而老师,则是这里的最高法则。
时降停是老师眼中最得力的助手。他聪明、懂事,几乎每个老师都喜欢他。无论是维持纪律,还是帮忙搬东西,老师们都会交给他处理。
自然而然地,他成了孩子们中的“老大”。
而这个老大,偏偏与江余走得最近。
时降停握住江余的手,大步向前走。他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前面插队的人,冷冷道:“我是不是也可以打你,然后插队呢?”
“不……不用了……”那人慌忙退开,自觉地走到队伍末尾。
时降停就这样带着江余,一步一步向前走。没有人敢不让路。
江余跟在他身后,起初怯懦地低着头,但随着周围人的畏惧,他心中渐渐燃起一种难以言说的自豪感。他偷偷抬起头,注视着时降停的背影,心想:被保护的感觉,真好。
更让他得意的是,那些曾经欺负他的人,现在都害怕了。
孩子们的心思总是很简单。此刻的江余,像一只开屏的小孔雀,向周围人无声地宣告:时降停就喜欢跟我玩!我们才是最好的朋友!你们什么都不是!
很快,他们走到了打饭窗口。
打饭阿姨头也不抬,语气里满是怨气:“给你啥就吃啥,别挑三拣四的!能吃能活就不错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条件!”
显然,前面的孩子们抱怨太多,让阿姨的脾气更加暴躁。
时降停轻轻敲了敲窗台,声音清朗悦耳:“阿姨,是我。”
阿姨抬头看见他,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诶?你怎么来这里吃饭了?老师没给你开小灶吗?”
时降停微微一笑:“这不是想念阿姨您做的饭了,特地来尝尝。对了,我从外面给您带的护肤霜好用吗?要是好用,我再多带几款回来。”
“哎呦,可好用了!我这冬天干裂的手,用了它真的不破皮了!挺贵的吧?”阿姨的怨气被时降停三言两语化解,两人聊得热络起来。
时降停趁机将江余的餐盘递了过去,眉眼弯弯,眸中闪烁着星光:“那麻烦阿姨啦。”
阿姨以为是他要吃,高兴地接过盘子,特意挑了好几块肉藏在青菜下面,算是给了不少“福利”。
她一边盛饭一边念叨:“多吃点啊,孩子。这破地方,就你最有可能走出去!”
“谢谢。”时降停接过盘子,转头冲江余挑了挑眉,示意搞定。江余回以笑容,开心地搂住他的手臂,一起离开。
来到食堂角落的位置,江余早已按捺不住,眼中散发吃货光芒的属性。他刚要坐下,却被时降停一把拉住。
“等等。”时降停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仔细擦拭椅子上的灰尘,眉头微皱:“一帮低龄儿真没素质,椅子是用来踩的吗?”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算了,这个椅子我坐吧,你去对面。”
好像自己不是小孩子一样,把自己当成大人了。
江余很听话,几乎是时降停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他安静地坐到对面,眼睛却始终盯着餐盘里的食物。
时降停将餐盘推到他面前,单手托腮,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快吃吧,吃完我们去花园散步。”
“嗯!”江余用力点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和谐。
是吗?别急。
他发现,画这些手抄报的孩子应该是长大了,画技也提升了不少,但表达的形式却愈发隐晦。如果不细看,还真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比如这张,画的是一群孩子们在安静地上课,老师暴躁地讲课。
而在摄像头没有照到的角落,隐约画着一个罚站的孩子——他没有穿衣服,赤裸裸地站在墙角。
画面看起来骇人听闻,充满了恶俗的气息。
可再仔细看,那个裸体的孩子,竟然丝毫没有感到羞耻,甚至面带笑容,引以为荣。
还有一点让人毛骨悚然。
在学生专注上课时,几个大人挤在一扇小窗户前,脸都挤在了一起,瞪着眼睛,虎视眈眈地望着屋内的孩子们。
可怜的孩子们并不知道,自己正被视奸着。
江余看了一张又一张,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
手抄报被他一张张撇开,“唰、唰!”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他的眼睛越瞪越大,猛地意识到——
这里面的所有画面——不正是守望所吗?
那画这些的人,是谁呢?
恐怕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看完了吗?”
突然,身后传来了时降停含笑的声音,还有他放在江余肩膀上发凉的手指。
被这么一吓,江余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拍掉了时降停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看清面前的人是时降停后,他才慢慢平复呼吸,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修完了吗?”
“嗯,简单修了一下,应该能弹奏曲子了。”时降停淡然回应,目光落向他手中拿着的手抄报,却并不惊讶。
他牵起江余的另一只手,语气轻柔:“阿余,我们一起弹奏曲目吧。”
这么说着,他用力一拽,江余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脚步往钢琴的方向走去。
手中的图画飘飘摇摇地落在了地上,掉进了潮湿的水坑中。
水渍渐渐模糊了画上的线条,丝丝缕缕的红色水彩笔渗透而出,形成一片血泊。
来到钢琴旁,琴键已经被擦拭干净,看起来焕然一新。
时降停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琴键上,简单地试了个音,清灵悦耳,比之前那刺耳的声音好了不少。
江余以为时降停会自己弹奏,没想到他却握住了江余的手。冰凉的手覆盖在江余的手背上,转而压在了琴键上,骤然发出一道长长的“咚——”鸣。
琴声回荡在空洞的房间里,震得江余大脑一片空白。
等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坐在了钢琴凳上,而时降停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将他禁锢在怀中,操控着他的手,引领他弹奏出一段轻快的音乐。
那是一首有些耳熟的曲子。
江余反应过来,他并不想弹琴,刚想起身,却被时降停的胸膛压了下去。按压琴键的手力道加重,原本舒缓安逸的曲子,瞬间变得沉重而急促。
在江余的视线下,自己的手如同被操控的木偶,任由时降停摆弄,在琴键上飞速撩动。速度逐渐加快、加快,音乐骤然变得尖锐又厚重。这份不受控的感觉让江余神经紧绷,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而时降停苍白的脸庞就在他耳边,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江余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不喜欢……不喜欢这个音乐!
他不想弹奏了——不想弹了!
“够了!”
“铮——!”随着最后一指落下,琴键发出最后的嘶鸣,巨大的声音撞击着这漆黑潮湿的环境,渲染出恐怖的气息。
“当啷——”锁链在时降停双指并拢的瞬间,轻松断开。他体贴地扶起江余,温柔地揉了揉他手腕上的红肿痕迹,语气轻柔:“老公给你吹吹,不痛哦,呼……”
短暂的自由让江余强忍着不适,任由时降停抚摸自己的手腕。随后,他跟着时降停一起下地干活。
这片菜园子并不大,江余的脚踩在松软的黑土上,感觉这里的土质比外界的要柔软得多,像是踩在棉花上,毫无真实感。
时降停穿着一件黑色紧身毛衣,将他修长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他简单地撸起袖子,拿起锄头轻松地翻起一层土,头也不回地问:“阿余还想吃什么?想吃马铃薯吗?还是椰子?”
江余听到这两种植物天南地北的差距,忍不住吐槽:“椰子在热带地区,根本不可能在这里生长。”
“哈,”时降停笑了,抬眸看向他,语气隐晦:“这片土地啊,什么都能种。”
听起来像是疯话,怎么可能?这完全违背常理。
可再看看时降停的存在,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江余皱了皱眉,又问:“可是你没有种子,也种不了。”
“只要我想有,就能有。”时降停语气轻松,像是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他想了想,指向山庄:“里面有很多库存,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顺着他的指示,江余看向身后那座两层高的山庄别墅。
此刻站在外面仰视这座建筑,他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违和感。
这座山庄的存在,似乎与黑木森林格格不入。
山庄内部几乎应有尽有,正常生活完全不成问题。
时降停所说的地库,简直像个百宝箱,江余想要什么,似乎都能从中找到。
比如椰子树种子,种下就能得到?
江余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问过这座山庄的来历。
啧,这半年里,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降停。”江余低声唤道。
“嗯?”时降停停下锄地的动作,转头看向他。
“这里……建造了多久?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时降停笑了笑,语气平静:“建造于二十年前,还在打仗的年代。以前是一位富人居住,后来富人搬走了,这里就空了下来。我小时候经常进山,偶然发现了这里。战争年代,富人都会在地库准备大量储备,够你用很久了。”
听起来滴水不漏,可江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年代久远、外墙斑驳的山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怪异感。
时降停忽然走上前,捏住江余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不要想那么多,会让你头疼的。来,帮我浇水吧。”
他将水壶塞进江余手中,引领着他倾斜壶嘴。清冽却泛着黑色的水徐徐落下,滋润着下方的黑土,“哗哗”的水声中,江余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那片黑土。
突然,土面开始微微耸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别怕。”时降停冰冷的手覆盖住江余的手,缓缓将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让水壶更加倾斜。
随着水流加大,土面的耸动幅度也越来越大。
什么东西?
要长出来……什么呢?
在江余呆滞的注视下,突然,一只黑色腐烂的手从土里钻了出来,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那只手用力往下拽,江余瞬间半个身体都陷进了土里。
“啊!”江余惊恐地尖叫,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欲。
他死死抓住时降停的手,眼神中满是哀求:救我……快救我啊!
时降停只是静静地俯视着他,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
他轻轻拨开江余的手,任由他绝望地陷进土里,没有半点留恋。
不!!——
“嗡——!!”强烈的耳鸣声贯穿了江余的大脑。他猛地从椅子上弹坐起来,冷汗瞬间遍布额头,呼吸急促而紊乱。
他惊惧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然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天色已经黑了。不远处,时降停正认真地种地,灰头土脸的样子与梦中判若两人。
听到动静,时降停回头问:“做噩梦了?”
“啊……嗯……”江余胡乱地应声,手捂住疼痛欲裂的脑袋,试图平复梦中的惊吓。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哑声问:“我……睡着了?什么时候睡着的?”
时降停直起身子,揉了揉肩膀:“你啊,体弱,才帮我铲了几下土就累晕过去了。这样可不行,身体这么虚,可怎么承受我呢?”他意有所指地用目光上下打量江余。
“……”江余强忍着没有破口大骂,瘫坐在椅子上,微微张开口喘气。
他的眼睛疲惫不堪,精神也濒临崩溃。自己……真的要被折磨疯了。
他不由地产生一个怀疑:如果自己变成了精神病,回到现实世界……还能适应吗?
江余猛地摇头,内心坚定:自己必须回去!绝不能待在这里!
又过去了将近十分钟。
时降停终于将最后一个土坑埋好,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将各种工具收揽在手中,朝着江余走去:“肯定饿了吧?不好意思,我没有饿的感觉了,总是忘记时间。”
江余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闻言皱了皱眉,偏过头去。他讨厌这种依赖时降停做饭养活自己的感觉,变成废物,成为他的囚徒。
回到房间后,时降停打开了门口的灯。
漆黑的环境瞬间被暖洋洋的光线笼罩,江余感觉浑身像是浸入了温暖的泉水,与外界的恐怖森林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一刻,他竟然诡异地感到了一丝舒适。
他宁愿一直待在屋里,也不愿再去外面。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升起,江余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啪!”
时降停听到了动静,回头皱眉:“你有什么受虐倾向吗?”
“……”
江余紧抿嘴唇,没有说话,只是眼眸微微颤抖,整个人显得脆弱而神经质,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
“做个鸡蛋汤,再来一盘炒干豆角,还有……”时降停自顾自地说着,唇角上扬,兴冲冲地走进了厨房。
忽然,他停下脚步,回头问道:“阿余,你不会再用花瓶打我了吧?”
江余冷冷地回应:“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再打。”
“不了不了。”时降停认怂似地笑了笑,“阿余的厉害,我认了。”
他半开玩笑地走进了厨房,留下江余一个人站在门口。
江余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脚底发凉,才麻木地走向沙发,缓缓蜷缩起来,双手捂住发红的脸。
他真的被影响到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就再也离不开这里了。
一个月转眼过去,孤儿院的生活依旧枯燥乏味。如果用一种颜色来形容这里,那一定是灰白的。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死气沉沉的表情,无论是孩子还是大人,他们似乎只是为了“活着”而活。
唯独今天,花园里出现了一抹鲜亮的色彩——一束鲜红漂亮的玫瑰。
手持玫瑰的,是一个新来的小男孩。
他的性格与江余很相似,初来乍到,对一切都感到陌生。自然而然地,两人成了朋友。
这天,江余和小男孩蹲在花园的角落里聊天。
“你为什么来这里?”江余问。
小男孩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失落:“家里人都死了,没人要我,我就被送来了。”
江余面无表情。在他的世界里,“家人”是一个陌生的概念,他无法产生同情心,只是喃喃道:“在外面,总比这里好。”
“我们把花种下吧!”小男孩突然兴奋起来,举起自己从外面带过来的玫瑰,“花园里都是假花,我们种下属于自己的玫瑰!”
守望所的花园,一年四季都开着不败的假花。孩子们常常采摘、撕扯,让这里显得更加破败不堪。
江余看着那朵已经有些蔫了的玫瑰,眸中闪过一丝光芒,慢慢地笑了:“好!”
两人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挖了一个小坑,小心翼翼地将玫瑰种下,期待着它能重新绽放。
然而,孩子终究是孩子。他们不知道,这朵玫瑰早已失去了生命力。
没有肥沃的土壤和精心的照料,它注定会枯萎。
第二天,江余和小男孩一个拎着铲子,一个提着水桶,兴冲冲地来到花园,想要照顾他们的玫瑰。
却发现,那里早已站着一个人。
时降停孤零零地站在角落,手里捏着那朵已经枯败的玫瑰。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幽暗:“你们种的?”
江余以为是他把花摘下来弄枯萎了,第一次对他生气了:“你、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时降停挑了挑眉,慢慢走近,随手将玫瑰丢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应该问你们,你们种什么花啊。”
他的话让人不解,仿佛种花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小男孩害怕地躲在江余身后,不敢出声。
江余第一次因为这种事和时降停杠上了:“我们、我们种自己的花,碍到你什么事了吗!你把花摘下来,是你的错!”
“哦?我的错?”
“对!”
时降停笑了,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那个土包,眼神阴霾密布,声音低沉而冰冷:“你们种花的地方,是极好的。我不高兴,就摘了,有问题?”
“你、你——”江余气得浑身发抖。
下一秒,时降停却突然开口道歉:“对不起,阿余。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我们生分。我错了。”他说着,轻轻抱住了江余。
江余依然很生气,但内心深处却觉得不该对时降停发脾气。时降停做的每个选择都没有错,错的应该是自己。
时降停抱着他,轻声哄道:“下次我出门,给你带几盆盆栽回来,好不好?你想要玫瑰、康乃馨,还是牡丹、昙花?我都能给你带。”
江余的声音闷闷的:“你跟着院长能出去见大世面,真好。”
“哈哈。”时降停笑了笑,却没有提带他一起出去的事。
玫瑰事件就这样被诡异地带过了。
时降停揽着江余的肩膀,说要带他去吃零食。透过肩膀,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小男孩,眼神中带着警告。
小男孩被吓得缩了缩脖子。
第三天,江余来到花园,想找小男孩,却只见到时降停。
“他去哪儿了?”江余问。
时降停轻描淡写地回答:“他啊,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
“被领养了。”
“……”
在这个破败的孤儿院里,有人来领养孩子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那个小男孩,算是享福去了。
江余蹲下身,用木棍戳着地上的石子,神情迷茫。
时降停也蹲了下来,问:“在想什么?”
“我也好想被领养走……”
听到这话,时降停微微一笑,问:“你想要一个家?”
“嗯。”
“唉……家啊,有时候也是个恐怖的词呢。”时降停叹了口气。
第四天,时降停从院长房间出来,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旁人都不敢靠近他,唯独看到蹲在花园里玩蚂蚁的江余时,他的神情才稍稍缓和。
“你在玩什么呢?”时降停走过去问。
江余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我在看蚂蚁。”
时降停皱了皱眉:“蚂蚁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它被族群排挤了。”江余用木棍戳了戳地面。只见左边是一群蚂蚁在搬运食物,而另一边,一只小蚂蚁孤零零地站在边缘,每次试图加入,都会被无情地驱赶。
时降停的目光落在那只小蚂蚁身上。
“被排挤,很可怜。”江余闷闷地说。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半块橘子糖,笑着说:“幸好遇见我,它不用饿肚子。”说完,他把糖丢到了那只小蚂蚁面前。
小蚂蚁震惊地挥舞着触须,天降大糖!
时降停笑了:“你舍得不吃?”
“舍得!”
“真善良,我的阿余。”时降停揉了揉他的头发。
然而,下一刻,他叹了口气:“可是,你的善良错付了。”
他指向地面。那只小蚂蚁爬上糖块,随后跑回族群,对着领头的蚂蚁手舞足蹈一番。接着,首领带着一群工蚁来到糖块旁,合力将它搬了回去。
而那只小蚂蚁,依旧被驱赶在外,连一口糖都没吃到。
江余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啊?”
“因为它不够自私。”
时降停抬头看向阴沉沉的天空,仿佛随时会下雨。他低声说:“人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合群。不合群,只能在暴雨中被淹没。而它的做法,既没有做到合群,又没有填饱肚子,注定活不过一个雨天。”
江余听不懂,也不想懂。他固执地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水果糖,刚想丢给小蚂蚁,时降停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将糖含进了自己嘴里。
“嗯~好吃,谢了,阿余。”时降停笑眯眯地说。
“我……我是给……”
“好了好了,我们回屋吧?要下雨了,淋雨会感冒发烧的。”时降停把头靠在江余肩膀上蹭了蹭,推着他往屋里走。江余拗不过他,只好顺从地进了屋。
离开前,时降停顺脚踩塌了蚂蚁穴。下一刻,倾盆大雨落下,冲毁了这片“不公平”。
“你难道还是天气预报吗?”
“呵,算是吧。”时降停轻笑一声。
江余催促着:“还不快给我解——你干什么!?”
只见时降停忽然单膝跪地,手臂紧紧搂住江余纤细柔软的腰肢,掀起他的一层衣服,露出了平坦光滑的腹部。
紧接着,他在上面落下一吻,留下血红唇印。
“还好,回来看见你还在。”
继而脸贴在腰侧上,勾起好看的笑容:“你也不干净了,陪我一起去洗吧。”
画面一转,浴室。
热水淋漓而落,将整个狭窄的空间用水雾填满。江余浑身赤裸,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缓缓眨了眨眼睛,直到一股热水从头顶浇下,他才回过神来。
时降停站在他身后,正用温水冲洗着他的乌发。
自己……怎么就来洗澡了呢?
原本他是不想洗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像是被时降停某种神秘的力量蛊惑了,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
不,应该这么想——这只是他帮自己解开枷锁,换来的等价交换,陪他洗澡而已!
可是不对啊!自己的枷锁也是他扣的啊!
“想什么呢,闭上眼睛。”时降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余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温水哗啦啦地冲洗着他的头发,水流顺着脸颊滑落,流遍全身。
时降停此刻的面容已经恢复正常,不再那么诡异。黑眸在暖流的滋润下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让他原本阴郁的五官柔和了不少。
看起来,似乎无论江余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江余也真这么干了。
他睁开眼睛,仰头望着时降停,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我想回家。”
“?”时降停半挑起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好啊。”
不等江余反应,时降停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寒意:“等你死了,我送你的骨灰回家。”
话音一落,他轻轻叼住江余柔软的嘴唇,一碰即离。
江余的笑容瞬间消失,看着面前有恃无恐的家伙。
毫不犹豫地用脑门狠狠撞向时降停的头。
“嘶!”
这一记“铁头功”成功让两个人都痛到了。
两个人捂着额头,下一秒相视一笑。
这样的幼稚举动,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拌嘴打闹的无忧童年。
“哗哗……”浴室内水声涌动,时降停挤出一团洗发膏,贴心地为江余洗头。他的手指细长有力,按摩头皮的力道恰到好处,让江余感到一阵舒适的昏昏欲睡。
有时候,江余真的不想承认……
时降停虽然恐怖,但他也有温柔的一面。
这种两极分化的性格,让江余对他的情感变得复杂而矛盾。
到底是全恨,还是有爱?
江余宁愿时降停一直粗暴地对待自己,这样在未来的生死抉择中,他就能毫不犹豫地抛弃他。
可是现在……经过半年的相处,他发现自己竟然再次离不开他了。
一如小时候,时降停是他唯一的朋友。
也如现在,时降停是他唯一的相伴之人。
怎么都逃不开他的情感牢笼。
这种折磨,贯穿了江余的半生。
他不要时降停这样对待自己,这样只会让他越来越感到……愧疚?
……他甚至开始想,或许自己应该一直留在这里,留在他身边,弥补些什么。
江余察觉到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便寻了个话题分散注意力:“你抓到猎物了吗?”
“嗯……”时降停的眼眸一暗,语气低沉,“跑得太快了,没抓到。”
江余有些惊讶。到底是什么样的猎物,连时降停都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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