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抹了把脸上的线头，瞥见挂钟显示凌晨五点二十——再过四十分钟，她得赶在弟弟妹妹醒前把早饭温在煤炉上。
第一个月发薪日，她用红绳串起钥匙和工资袋。
公交站台广告牌贴着计算机培训招生简章，赵芳突然指着对面书店惊叫：“姐！
初三物理辅导书打五折！”
深秋的出租屋里，三个脑袋凑在二手台灯下。
赵宁用厂里顺来的粉笔头在水泥地上演算，赵阳把英语单词抄在旧报纸边角。
某夜暴雨浇灭电路时，她摸黑背诵《新概念英语》，忽然听见弟弟梦话里蹦出“apple”。
周太太送来旧彩电那日，赵宁正改制工作服。
新闻里播放着中关村电脑节盛况，她捏着拆下的垫肩布料，突然在赵芳几何作业本上画出个蝴蝶结。
“宁宁，听说你在帮工友改衣服？”
春节前夜，周先生递来鼓囊的红包，“我侄女开了家服装店……”赵宁没进周先生侄女开的服装店，不过倒是在店里接了兼职，闲时帮忙改衣服。
库日光灯管滋啦闪烁，照亮墙上1994年的挂历。
赵宁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