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花为什么偏了三十厘米。”
药液在血管里炸开成蓝色焰火。
林蔷的耳蜗突然灌满海啸般的声浪——二十三年人生里所有被遗忘的声响倾泻而下。
她听见十五岁那盆绣球花坠落前,三楼实验室里精密仪器倒计时的嘀嗒声;听见陆知白在暴雨里焚烧信件时的哽咽;最后是此刻,自己正在坏死的大脑皮层接收到的、来自某颗人造卫星的加密信号。
“抓住我的手!”
陆知白的吼声像穿过深海传来。
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发光的纹身,那确实是人工耳蜗接收器,但接驳线末端延伸进胸腔的,分明是株用纳米导线编织的蓝绣球。
林蔷在狂奔中撕下日记本末页。
2016年11月2日的记录墨迹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