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魔纹疯长,突然想起寒潭里那些红线虫,恐惧瞬间攥紧了她的心。
“阿芜……逃……”清崖的剑柄抵住自己心口,喉间滚出破碎的字句,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凌霄的铜铃阵忽然收缩:“就是现在!”
他甩出精铁指套,机关弹开露出里头的银针。
阿芜本能地伸手去挡,腕间金鳞与银针相撞,迸出刺目火花,火星溅落在地上。
清崖在这空档挥剑自刺。
剑锋没入心口的刹那,魔纹如潮水褪去。
阿芜接住他瘫软的身子,掌心触到黏腻的鲜血——这血竟是温热的,带着生命最后的温度。
“带他去药泉!”
凌霄扯断铜铃串,神色焦急,“浸满三个时辰,否则魔毒攻心!”
阿芜背着清崖跌进药泉时,月已西斜。
师父的银丝绦散在水面,像条将死的白蛇。
她盯着他心口翻卷的皮肉,那里隐约可见漆黑的核状物,那是魔毒的根源。
“别看……”清崖的手虚弱地遮住她眼睛,掌心结着冰霜,寒意透过指缝传来。
阿芜扯下他的手,目光坚定:“三百年前……”话未说完先打了个喷嚏。
水雾蒸得视线模糊,她没看见清崖瞬间僵直的身子,和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
“你烧糊涂了。”
清崖想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紧。
阿芜指着自己心口:“这里的凤凰纹,跟襁褓上的血符一样。”
她撩开湿发,露出左耳后的鳞状胎记,“每次魔气发作,这儿就发烫。”
清崖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染污泉水,黑色的涟漪在水中扩散开来。
阿芜慌乱中扯开他衣襟,发现魔纹已蔓延到腰腹。
昨日见过的青玉坠子漂在水面,裂痕里渗出丝丝黑气,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痛苦。
“用这个。”
凌霄隔空抛来玉匣,里头躺着冰针,冰针散发着森冷的寒气,“刺膻中穴,放毒血。”
阿芜捏着冰针的手在抖,冰针的寒意透过指尖传遍全身。
清崖握住她腕子往心口送:“用力些。”
针尖入肉的瞬间,黑血喷溅在她锁骨处,竟腐蚀出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
剧痛让清崖短暂清醒。
他抚过阿芜锁骨处的灼痕,眼神中满是愧疚:“明日开始,你跟着凌霄……不要!”
阿芜把冰针狠狠扎进他伤口,眼眶泛红,“你答应教我御剑的!”
清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