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最终还是加了一个。
发送。
已读。
没有回复。
窗外,街上的灯笼红得刺眼,小孩们嬉笑着跑过,手里攥着仙女棒,火星四溅。
去年的今天,梅子还在这里,拉着我和小玫拍大头贴,她挤在中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而现在,她连一条群发的祝福都没发。
我打开通讯录,找到她的名字,手指悬在“拨打”上,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有些关系,就像李洋留下的薄荷糖,甜过,但也只是短暂地停留,最终融化在时间里。
我关上店门,走在回家的路上,雪轻轻落下来,覆盖了所有的脚印。
三月的风终于软了下来,柳枝抽了新芽,街边的樱花树冒出了粉白的骨朵。
手机震动时,我正在整理新到的CD。
“周末有空吗?
翠微山的樱花开得正好。”
——是李洋。
距离新年那条简短的信息,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他偶尔会来店里,买一张唱片,或者只是靠在窗边翻书,我们默契地不提梅子,也不提那个雨天。
但这一次,是他第一次约我。
“好。”
我回得很快,怕自己犹豫。
周末的翠微山比想象中热闹,游客三三两两,举着相机拍樱花。
李洋站在山脚的台阶上等我,还是那件深蓝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迟到了三分钟。”
他笑着看我,眼角那颗泪痣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公交车晚点。”
我喘着气,心跳却不是因为爬山。
他没有拆穿,只是递给我一瓶水,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像试探,又像确认。
山道两旁的樱花确实开得正好,风一吹,花瓣簌簌落下,沾在他的肩头。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拂去,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香香。”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嗯?”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花瓣落在我们之间的台阶上,一片,两片。
世界突然安静得只剩下心跳声。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听见自己问。
他笑了笑,松开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那颗褪色的薄荷糖——去年夏天,落在雨里的那颗。
“可能从你接不住它的时候。”
我们开始频繁见面。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