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这杯酒我敬你,当初你霸凌我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她泪眼婆娑,楚楚可人。
我心中麻木:又来了又来了。
我直接将厚如砖头的“记仇本”砸在桌上,“来,咱们好好对对账”01我叫林晚,一个自由职业者,但私底下,我是个网文写手外加资深的“被迫害妄想症”患者,总觉得这世上遍地是刁民,个个都想害朕。
“妄想”到什么程度呢,那是走路上怕广告牌掉下来砸到我,人多的地方怕突然冲出个持刀的变态疯狂乱砍,坐飞机更是全程紧绷,生怕下一秒就自由落体。
这毛病,得从我刚毕业那会儿说起——那时候刚实习,人生地不熟的还没有朋友,结果就被同组另外一个实习生冤枉偷了方案。
那小子仗着是公司的办公用机没有绑定用户名,非说我的方案是抄袭他的,还联合其他的实习生孤立我。
我那时候刚毕业,胆子小,公司也没人撑腰,只能打碎牙和着眼泪往肚子里咽。
随着时间这事儿就不了了之没人再提,后来我换过几份工作,也遇到过不同的人和事,不过那根刺被冤枉的刺,就这么扎在了我心里。
从那以后,为了不再吃这种哑巴亏,我养成了个习惯——写日记。
我这日记,跟别人的不一样,里面没有风花雪月,没有少女情怀,只有一笔笔、一件件算得清清楚楚的恩怨情仇,借用一句电影台词:“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所以,我的日记,更准确地说,是“记仇本”,为的就是哪天再被泼脏水,我能立刻拿出证据,精确到年月日,啪啪打肿对方的脸。
02今天来参加老友会纯属意外,想着都是拐弯抹角能论的上关系的同事,应该……还好吧?
环顾四周,大多数人跟我现在的生活没什么交集,除了张瑶,她现在可是百万粉丝级别的美妆网红,正举着手机满场飞,直播这场十年后的重逢。
镜头扫过我时,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尽量降低存在感。
多年养成的“被迫害”经验告诉我,镜头=麻烦。
“哎呀,这不是林晚吗?
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钻进耳朵。
我抬起头,是苏晴。
她站在不远处,瘦得像根晾衣杆,脸上依旧挂着那种让我忘不掉的、刻在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