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这样遥遥相望。
我静静地看着他,不悲不喜地像是被抽走灵魂只剩躯壳的木偶。
他罕见地变了脸色,推开陆心斐向我走来。
周围都是窃窃私语的宾客。
“闹得多难堪啊,燕绯,所有人都下不来台”,我心想。
16隔着乌泱泱看戏的人群,他朝我走来的步伐显得艰难。
我挽了挽唇,想笑,没笑出来,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没有回府,径直去了郊外的庄子。
是的,我下意识的逃避。
我以为,至少在这一年里,我们可以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谢琰追到庄子时,我正对漫天白雪发呆。
大雪覆盖的天地只剩下纯粹的白,阳光照耀在雪地上,刺的我睁不开眼。
视线被阻断,宴会上的种种场景再度纷至沓来,碾灭我的最后一丝侥幸。
他想和我说话,我坐在亭子里看着他笑,我知道他想解释,可我不是很想听了,都没有意义了。
我开口堵住他的话头,“没关系,是宴会上有人为难她对吗,你只是碍于旧时情意替她解围。”
谢琰的脸色变了,冲上前抓住我的手:“是这样没错,但是阿绯,你为什么不生气了,你不在意我了吗?”
我有些好笑,明明做错事的是他啊,被偏爱的人就这么有恃无恐吗?
我推开他的手,起身环住他精壮的腰身,在他怀里摇摇头,我享受着难得的温情时刻,不愿意再提那些事。
“阿琰,你忙了好久,你抱抱我,陪我一日吧。”
他低头应好,搂得我很紧,像是要将我嵌进他的身体里,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谢琰的体温滚烫,将冬日畏寒的我熏得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我似听到他说,“很快就结束了,阿绯,你要等我。”
我合上眼,沉入梦乡。
说是陪我一日,最后谢琰在庄子却待了四五日。
我们像寻常夫妻一样,他骑上马去打猎,我在家操持家务,等他带着收拾好的猎物回来做饭。
我的厨艺一般,做的最好的就是漠北冬日常吃的暖锅。
围着暖炉,喝一碗醇厚的汤,涮着他猎来的肉和暖房种出来的青菜,听谢琰跟我讲他当差时走过的河山,看过的风景,遇到的人和事。
听他承诺以后带我看辽东的海,看岭南的山,看关西的黄河,看藏北的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