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倒褥子里，深吸了一口带着白清明身上冷香的锦被，掐了个诀把自己收拾利落。
“茉莉，泡茶，迎客啦！”
铺子里燃起了灯，暖黄的灯光照得人昏昏欲睡。
外面下起了小雨，斜斜的雨丝落在地上，印下一个个小点。
我瘫在贵妃椅上，把玩白清明的银丝，扎了一个又一个小辫。
“白清明……嗯，我在。”
“白清明……我在。”
嗅着白清明身上的冷香，就着滴滴答答的细雨，我像跌落星河，又像落入云端。
3.茉莉站铜镜前捯饬自己，我百无聊赖地看着话本子。
“快快快，快来给本姑娘描花钿！”
“来啦来啦！”
等这花钿描完，醉仙居的珍馐们可就等着本公子去吃啦！
茉莉浅浅的呼吸洒在我耳边，我揉了揉耳朵，打了个喷嚏。
白清明推开门把我捞到一边，施了个诀补完花钿。
“快些走吧，秦老板说菜都凉了。”
秦老板，本名秦琉，是清玄上仙池子里的一株莲花，生来无欲无求，无情无义，被清玄放至凡间，教他怜悯世人。
秦琉百年前于乱世中遇一眼盲男子，他说自己：“七情六欲只剩食欲。”
于是在他死后，秦琉便置办了一酒楼，叫醉仙居，以纪念那死去的亡魂。
雨已经停了。
秦琉穿了一身骚包的粉衣，捏着一把折扇，笑盈盈地迎客。
我白了他一眼，丢给他一包银子。
“爷给你的赎身钱。”
菜上的很厚，全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食材。
“秦老板的小尾巴呢？
今日怎么没见？”
“元宝回家了，说是姐姐要寻一门亲事，让他给把把关。”
“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去给把关？
骗鬼呢？
莫不是你把人家气走了？”
秦琉没说话，只是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氤氲的雾气裹住他的脸，让人看不清真假。
茉莉和我都吃了许多，白清明蹭了不少茶。
昨日的雨将青石板路洗净，鱼莲镇家家户户都开始做饭，饭菜的香味揉着轻微的雨腥。
“这秦琉也真够狠的啊，这一顿饭里加的药怕是都能毒死北冥那只大胖鱼了。”
“无妨，如今他还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白清明揉了揉我的脑袋，示意安心。
镇子里时常会下雨，整个春天都湿漉漉的。
眨眼就到了清明。
白清明一早就走了，等我醒来时，铺子里只有打瞌睡的茉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