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在五点三十分准时响起。
秦晓梅睁开眼的瞬间,熟悉的绝望感便如潮水般涌来。
窗外还是浓稠的黑暗,城中村的违章建筑像一群蹲伏的野兽,在黎明前的微光中露出狰狞轮廓。
她伸手按掉闹钟时,指尖触到枕边的湿润。
又是这样,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在廉价枕套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晓梅用工作服袖子狠狠擦了擦眼睛,袖口的线头刮得眼角生疼。
六平方米的出租屋里,霉味和隔壁传来的厕所反味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气息。
晓梅摸索着穿上已经起球的工装裤,裤腰松了两指宽——这是上个月连续三天没吃晚饭的结果。
她对着裂了缝的镜子扎头发时,发现额前又冒出了几根白发,二十七岁的面容却有着四十岁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