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手帕交们围上来时略显惊慌。
我看出端倪,率先行礼,帮着解了围。
宴后,私下无人处,皇长子定定看着我:“你叫什么?”
“奴婢茯苓。”
“茯苓,以后来公主身边伺候。”
那之后,我便成了公主的心腹。
公主游猎归来,听说了今日险些露馅,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又问我是哪里露了破绽。
我便将平日里的观察细细说了。
面前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同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宛如本体和镜像。
再后来,他们的伪装便愈发天衣无缝,连我都时常分不清楚,面前的这个宫装少女,是公主曦光,还是皇子朝晖。
以至于噩耗传来时,我真的以为死去的就是皇长子。
直到奇贵妃殉葬前,见到公主时,唤她“孩子”。
她从不这么叫公主,她总是或宠溺或无奈或生气地叫她“曦光”。
我这才知道,原来病床上拉着母亲的手悲泣的人,是皇长子朝晖。
父母双亡后,公主的身份成了朝晖唯一的护身符。
他一开始不想活,只想随父母姐姐共赴黄泉,却因不忍见我飞蛾扑火,选择了一条更难的路。
我们都是公主的遗物,在近乎永无止境的囚禁岁月里相依为命。
活下去,我们要罪魁祸首,血债血偿!
八年后,一切迎来了转机。
可这转机却蕴含巨大的风险,嫁给镇南王世子白益,固然可以借夫家之势搅弄风雨,但新婚夜就是一道坎。
朝晖是男子,白益亦是男子,如何蒙混过关?
我说:“灌醉他后,我替您圆房。”
“不可!”
朝晖断然拒绝,双眼通红,咬牙道,“如此,我宁可死。”
“可我想活,这没什么的……”我还在劝。
他捂住了我的嘴:“住口,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备婚的一个月间,他将自己关在华阳宫的书房里,近乎废寝忘食地翻找着什么。
我不知他能有什么办法,只是自己默默做好了准备。
这没什么的,只要能保护好朝晖,为公主报仇,我什么都可以做。
大婚那日,瞧见满身醉意的驸马,我心里划过一丝喜悦。
可送水进新房,如愿被捉住手腕时,我心底却莫名泛起一丝抗拒。
可很快我就发现,拽我上床的人,是朝晖。
心脏怦怦乱跳,我压低声音问:“白益人呢?”
朝晖揽着我,指了指碧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