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一模一样。
“你认识我妈。”
林小满说道,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判断。
钢笔尖在她掌心扎出一个月牙形的红痕。
陈树关掉收音机,从衬衣口袋里摸出半张照片。
泛黄的边缘正好与排水沟里那张吻合,拼在一起,成了完整的女工队列。
照片背面用蓝黑墨水写着:“阿珍,落子无悔”。
厂区突然响起刺耳的哨声。
下岗工人聚集在办公楼前,传单在雨中漫天飞舞。
林小满认出其中一张 —— 和她昨天在废料堆看到的 1992 年工会传单相同,只是日期被改成了 1994。
“快走。”
陈树把照片塞给她,纱布上渗出的血迹在 “楚河汉界” 的位置晕开。
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混着《恋曲 1990》突然复活的歌声。
林小满抓住他烫伤的手臂,急切地问道:“我妈当年为什么去广州?”
陈树耳后的朱砂痣在闪电中红得刺眼。
他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一个带血的扳手砸在地上,棋盘沿着 “汉界” 裂成两半。
暴雨停歇时,林小满在棋盘裂缝里发现一张车票:1994 年 9 月 30 日,广州至江城,背面画着象棋残局 —— 正是她昨天输给陈树的那盘。
火车汽笛从远方传来。
陈树的声音混着消毒水味飘进她的耳朵:“你妈说过... 下棋要看着对方的眼睛。”
林小满抬起头,看见他锁骨上的烫伤在月光下宛如一枚白棋。
收音机突然自动播放起来,沙沙声中,1992 年的新闻播报与 1994 年的歌声重叠在一起:“... 江城钢铁厂罢工事件......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第五章 暴雨将至医务室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林小满跪在潮湿的瓷砖地上,小心翼翼地将泛黄的照片碎片一片片拼凑起来。
蓝黑墨水在雨水中晕染开来,就像一张逐渐清晰的蛛网。
陈树靠在病床边,手臂上的纱布渗出血迹,收音机里《恋曲 1990》卡在 “或许” 两个字上,不断循环播放着。
“九二年冬天,” 陈树突然开口,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妈用这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