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胤桓宋华章的其他类型小说《凤引华章赵胤桓宋华章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小沧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荣欣眸色一瞥,酸愤的问了一句,“宫中什么时候多出个慎贵人?”“还当真是娇贵,本宫与贵妃娘娘尚且要步行,她居然敢在长街坐着软轿招摇。”“欣妃娘娘,慎贵人是陛下今早刚刚册封的,还没来得及宣告六宫。”小安子说完,又慌忙看向软轿,低声说:“慎贵人,快下轿参见各宫娘娘。”紧跟着。轿帘撩开,小安子搀扶着宋华章下了轿。宋华章袅袅婷婷的走出轿门,恭敬柔弱的福身下拜。“贵妃娘娘万福金安,欣妃娘娘万福金安!宜嫔娘娘万福金安,珍贵人万福。”眼前的四人,皆是她前世的死敌。荣妱首当其冲。当年,荣家见赵胤桓失势,更被放逐北疆。先皇念及一丝父子之情,允许他成亲后在离京。当初,荣妱得知要跟他一起放逐到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死活不肯嫁给他。于是,荣家偷梁换柱,收养了宋...
《凤引华章赵胤桓宋华章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荣欣眸色一瞥,酸愤的问了一句,“宫中什么时候多出个慎贵人?”
“还当真是娇贵,本宫与贵妃娘娘尚且要步行,她居然敢在长街坐着软轿招摇。”
“欣妃娘娘,慎贵人是陛下今早刚刚册封的,还没来得及宣告六宫。”小安子说完,又慌忙看向软轿,低声说:“慎贵人,快下轿参见各宫娘娘。”
紧跟着。
轿帘撩开,小安子搀扶着宋华章下了轿。
宋华章袅袅婷婷的走出轿门,恭敬柔弱的福身下拜。
“贵妃娘娘万福金安,欣妃娘娘万福金安!宜嫔娘娘万福金安,珍贵人万福。”
眼前的四人,皆是她前世的死敌。
荣妱首当其冲。
当年,荣家见赵胤桓失势,更被放逐北疆。先皇念及一丝父子之情,允许他成亲后在离京。当初,荣妱得知要跟他一起放逐到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死活不肯嫁给他。
于是,荣家偷梁换柱,收养了宋华章。让她替荣妱去了北疆,代替荣妱受尽苦头磨难。
可谁能想到,赵胤桓居然还有翻身之日。
他做了皇帝后,并未计较荣妱的背弃,反而庆幸心爱之人没有跟着他去北疆受苦。
他们再续前缘也就罢了。
荣妱想要皇后之位,宋华章也甘愿让位。
然而,荣妱仍不罢休。不但将她陷害致死,更容不下她的一双儿女。
可怜她的一双儿女,不明不白惨遭毒杀。
此仇不报,枉为人母。
只是,荣妱眼下是身居高位的贵妃。而她,不过是刚入宫承宠的贵人。自然要万般谨慎小意,绝不能在礼数上被抓住把柄。
礼毕。
几人的眸子,瞬间像锥子一样扎在宋华章身上,表情各异。尤其是看到她身上披着的白狐裘氅,更加嫉火腾腾。
荣欣杏目圆睁,盛气凌人的问,“你就是宋华章吧?”
“嫔妾正是。”
荣妱听了,定定的打量了宋华章许久。一股极度的不安,在内心逐渐升腾。
良久,她脸上才勉强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早听说陛下新得了个美人儿,今日一见,慎妹妹果真是个弱柳扶风,冰肌玉骨的妙人儿。”
“难怪刚入宫,就独得陛下偏宠。”
宋华章听完,心里不屑冷笑,直视着她的双眸,恭敬的回了一句,“嫔妾谢贵妃娘娘夸赞,贵妃娘娘才是风华绝代,国色天香。嫔妾......不过是仗着年轻几岁,陛下瞧着新鲜罢了!”
荣妱听了,脸上的笑容倏的一僵!
她和赵胤桓同岁,已经二十有八了。
赵胤桓虽然允诺她,等她诞下皇子,就封她为皇后。可惜,她承宠已有五年时间,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
而宫中的美人越来越多,她也越发不安起来。
不等荣妱发难。
荣欣率先怒火中烧,疾言厉色道:“放肆!你是在嘲讽贵妃娘娘风华不在,年岁老了吗?”
宋华章双眸一抬,姿态恭敬的回了一句,“嫔妾岂敢。”
荣欣听了,更加火冒三丈,“哼~,瞅你一脸的狐媚相,不知道是从哪个勾栏里爬出来的玩意儿。你才侍奉了陛下几次,就敢如此猖狂?”
宋华章听了,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嫔妾已经是陛下亲封的贵人,欣妃娘娘辱骂我是勾栏倡女,岂不是在打陛下的脸?”
“你......你居然敢和本宫顶嘴?”荣欣眼睛一瞪,更加怒不可遏。
荣欣是荣妱的庶妹。
宋华章惨死那年,恰逢她新入宫。
荣欣刚一入宫,就迫不及待去冷宫看宋华章。更特意告诉她,自她被打入冷宫后,她的母亲日夜啼哭,活活哭瞎了双眼。最后饿死在柴房,尸骨被扔去了乱葬岗,喂了豺狗。
而她唯一的亲弟弟,也战死在边关。
宋华章闻讯,瞬间崩溃大哭。弟弟才14岁,怎么就派一个孩子去边关打仗呢?
接二连三的噩耗,导致她悲痛欲绝。从而动了胎气,难产血崩,暴死在冷宫。
当初,荣家让她代替荣妱嫁给赵胤桓时。明明答应过她,会好好善待她母亲,更会为她弟弟谋一个好前程。
可结果,他们却是这样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宜嫔撇了一眼宋华章,也尖酸刻薄的训斥,“好个伶牙俐齿的慎贵人,当真是恃宠而骄,连贵妃娘娘和欣妃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宜嫔本就不得陛下欢心。
她半年都难得轮上一次侍寝,而宋华章才进宫月余,就连着被召幸三次。她入宫四年,也才统共侍寝过三次。
说句戳心窝子的话,她都忘了陛下的‘龙脉’是扁还是圆了。
荣欣冷讥一笑,接着揶揄,“华章意指文采斐然的绝佳诗文,华字更有华贵美丽的寓意。哼~,你一个伎子出身的卑贱玩意儿,也配叫这么个名字,也不怕贻笑大方。”
宋华章听了,微微抬眸,“华章这个名字,是宣和长公主为嫔妾取的。至于配不配,欣妃娘娘还是亲自去问长公主为好。”
宣和长公主是赵胤桓一母同胞的亲姐姐。除了当今太后,宣和长公主是大历朝最尊贵的女人。
后宫妃嫔,哪个不得让三分。
荣欣被噎,气的变了脸色,“大胆,你居然敢拿长公主来压本宫?”
“嫔妾不敢,嫔妾只是解释名字的由来。”
“还敢顶嘴?你以为仗着长公主的庇佑,就敢对本宫不敬?”荣欣已经气的面目全非,气汹汹的吩咐宫女,“莲衣,去给本宫掌她的嘴,教教她规矩。”
宫女听了,立即上前,扬手准备掌宋华章的嘴。
宋华章冷冷的看着她,“你敢,我是陛下册封的贵人。你个宫女,倘若殴打嫔妃,可要想想后果。”
宫女听了,仰着的巴掌,终究没敢落下来。
“还愣着做什么?给本宫狠狠掌嘴。”荣欣气急败坏。
在后宫里,除了淑贵妃,其她妃嫔哪个不得巴结着她们两姐妹?
宋华章已入宫月余,居然一次都没去给她们姐妹俩请过安!今日,倘若不给这个贱婢立立规矩,她大概分不清谁是后宫之主。
莲衣站着不动,一脸怯懦的垂着头。
荣欣见状,更气的倒了一口气,“好,你不敢打,本宫亲自动手。”
“啪啪!”两声脆响。
荣欣怒气冲冲的上前,扬手狠狠的抽了宋华章两个嘴巴。
宋华章娇嫩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等她打完。
荣妱才慢条斯理的开了金口,“住手!”
“慎贵人刚刚入宫,还不懂得宫中规矩,大家还是多担待一些吧。”
“姐姐,可是她......”
荣妱狠狠剜了她一眼,不悦的说:“不必再说了,我们还要赶去给太后请安,别误了时辰。”
荣欣听了,这才悻悻的作罢,“哼,今天就饶过你。下次再敢这么目中无人,就不只是掌嘴这么简单。”
言毕,几人都一肚子不忿的扬长而去。
小安子慌忙上前搀扶,“慎贵人,快快起身吧!”
宋华章摸了摸脸上的掌印,冲着她们的背影冷嗤一笑。
来日方长。
今生她既然再度入宫,自然是要颠覆整个后宫。她不但要争宠,还要专宠,更要让整个荣家......灭族。
如今,荣妱虽然恩宠最盛。
但宫中也并非她一家独大。
宫中目前有两个贵妃,一个是她,一个是淑贵妃。
淑贵妃是太后的亲侄女,母家更是权势滔天的国公府,其叔伯兄弟皆是朝中重臣。
两人都在盯着皇后之位,一直明争暗斗。可惜,两人的肚子都不争气,谁也没能诞下个皇子来。
“都落座吧!哀家命人备了些马蹄酥和芙蓉莲子羹,你们待会儿也都尝尝。”
“谢太后。”众妃嫔又齐齐福身谢礼,而后,依照位份尊卑依次落座。
太后的紫金凤榻下方。
荣妱和淑贵妃各坐一位,往下是德妃,欣妃,娴妃,容妃等人。
宋华章位份低,只能坐在最后一排。
六个宫女和太监,端着精致的马蹄酥和芙蓉羹,依次分发给众妃嫔。
“外面天寒地冻,你们也都尝尝这芙蓉羹,暖暖身子。”
“谢太后。”
慈元太后一边品着芙蓉羹,一边又漫不经心的训话,“哀家眼中容不得沙子,你们要时刻谨记和睦共处。用心服侍皇帝,为皇家多多开枝散叶。”
训完话,慈元太后犀利的凤眸又不满的扫了淑贵妃一眼。
“尤其是你,都入宫五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也多上点心,让御医多开些坐胎药,好好调理调理。”
淑贵妃听了,圆润如银月的脸庞,浮现一抹晦暗和焦虑,“臣妾记住了。”
淑贵妃杨沁舒是太后的内侄女,当属血脉最近。
太后也一直盼着她能争点气,尽早诞下有杨家血脉的皇子,也好扶持成太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淑贵妃肚子就像盐碱地一样,半点动静都没有。
训斥完淑贵妃。
慈元太后又象征性瞟向荣妱,“还有你,宫中属你恩宠最盛,你也最得皇帝钟意。入宫都几年了,肚子怎么也没有一点动静?”
荣妱听了,娇美的脸庞愁云密布,“太后教训的是,都怪臣妾不争气。”
荣妱是慈元太后的亲外甥女,虽不及淑贵妃血脉更近,但也比其他妃嫔更得太后重视。
她若是能诞下个皇子,也是极好的。
可惜的是,太后看中的妃嫔,竟没一个有福气诞下皇子。
反而是选秀入宫的几个妃嫔,先后诞下两个皇子和三个公主。
慈元太后轻哼一声,目光扫过在场众妃嫔,“你们都给哀家听好了,这皇家子嗣乃是重中之重。谁若能为皇家添丁,哀家定不会亏待了她。”
众妃嫔齐声应道:“谨遵太后教诲。”
慈元太后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的羹匙,“好了,哀家也乏了,你们都各自回宫去吧。记住今日所说,莫要忘了。”
“臣妾告退。”众妃嫔纷纷起身告退,有序地离开了太后宫中。
......
慈宁宫外。
鹅毛大雪飘飘洒洒,下的越发大了。
众妃嫔都聚集在宫门口,忍不住抱怨,“马上都要开春了,这雪怎么越下越大,都连着下了好几天也不见停。地上如此湿滑,走回去怕是要摔几好跤。”
容妃叹嗟一声,跟着接话,“是啊,听说京城附近的几个州府都遭了雪灾。尤其是河州和湖州最为严重,已经冻死好几千人。这大雪要是再不停,只怕冻死的人更多。听说陛下最近正忙着派人去赈灾呢。”
“唉~,大雪若是还不停,百姓们种的庄稼都要遭殃了。来年怕是会颗粒无收,又要闹饥荒了。”
珍贵人微蹙秀眉,忧愁道:“往年这个时候,湖面都破冰了,今年这是怎么了?”
欣妃闻听,冷嘲热讽的说:“哼~,还能怎么?天生异象,只怕是不祥之兆吧。”
说完,她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宋华章,“你说也是奇怪哈,自陛下登基以来,年年风调雨顺,百姓五谷丰登。你说这慎贵人怎么一入宫,各地就遭了大雪灾呢?”
音落,众妃嫔的眸光都顺着荣欣的话,锥子般落在了宋华章身上。
她一入宫,就独得陛下偏宠,自然是众矢之的。
陛下勤于朝政。
每月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会召幸嫔妃。而荣贵妃又是陛下青梅竹马的心尖宠,她一个人就要占去一半侍寝次数。
淑贵妃又是太后重视的人,自然也不会受冷落,每月也要占去五次侍寝机会。
如此一来,每月便只剩下三两次侍寝的机会了。所以,大部分妃嫔都像宜嫔一样,一年半载都难得被翻一次牌子。
宋华章入宫月余,就连着被陛下宠幸了四次,怎么能不招人恨?而更让人嫉恨的是,陛下昨日为她开了先例,居然宿在了她的宫中。
假以时日,她还不得爬到所有人的头上去?
“说的是啊,慎贵人也是应了巧儿了。一入宫,就赶上这百年不遇的大暴雪。尤其是这几日,雪下得越发大了。依嫔妾之见,还是找钦天监卜一卦测测吉凶,看看是不是有灾星问世!”珍贵人也顺势跟着阴阳怪气。
宋华章听了,心中不免冷笑。
瞧,宫中就是这样吃人不吐骨头。即使你与世无争,也总会有人居心叵测,想要置你于死地。
灾星的帽子一旦扣到她头上,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荣欣微挑眉弓,尖刻道:“本宫亦正存此念,每逢天降灾星,天象必生异变。倘若灾星不除,只怕会引发国乱动荡。”
宋华章微微垂下羽睫,不紧不慢地反驳道:“欣妃娘娘此言,嫔妾万万不敢当。嫔妾出身寒微,又怎能够撼动天象?”
“再者来讲,天象本就变化无常,断不可凭借天象而怪力乱神。”
荣妱听闻,更是声色俱厉地道:“欣妃,莫要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荣欣不忿的嘟囔,“姐姐,我哪有胡言乱语?我这分明是陈述事实。自陛下登基以来,年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而今年,自打慎贵人一入宫。这大雪就下个不停,引发多地雪灾,这是事实啊!”
众妃嫔听了,都自觉的避开宋华章,七嘴八舌的添油加醋,“是啊,天生异象,是上天的警示,万不可忽视啊。”
“还是上奏陛下,请钦天监卜卦,测测吉凶。”
“......如此也好!”荣妱和淑贵妃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两人都在争夺皇后之位。
倘若不出意外,皇后之位会在她们二人之中诞生。眼下,就看谁先能诞下个皇子。
在这个节骨眼,她们当然不希望再节外生枝。宫中的其她的妃嫔,都不惧威胁,大多不擅长争宠。而偏偏长公主送进宫的几个美人儿,个个如狼似虎,争宠手段犀利。
前年送进宫的林美人和韩美人,把陛下迷的晕头转向,风头无两。最后,荣妱和淑贵妃联手,才将那两个狐媚子除掉了。
这还没安稳一年。
长公主居然又送了个美人入宫,而且,宋华章比之前的几个美人容貌更盛。她才刚一入宫,陛下就对她另眼相看。假以时日,只怕真会威胁到她们的地位。
防患于未然,还是趁她羽翼未丰,尽早除掉为好。
众妃嫔正七嘴八舌的针对宋华章。
远处长长的一长溜黄影仪仗,缓缓走来。
赵胤桓下朝了,又过来给太后请安来了。
他虽不是太后亲生,却比亲生子还要孝顺百倍。以天下奉养太后颐养天年,更一日三请安,事无巨细。
“陛下来了。”妃嫔们慌忙躬身站好,等待接驾。
“陛下驾到。”
龙撵落下。
赵胤桓自龙撵上下来,挺拔威严的身躯,让人不敢逼视。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赵胤桓缓步走到荣妱身边,一脸宠溺,“你们怎么都站在太后宫门口呢?”
说完,他亲密的拉过荣妱的手,语气带着一丝责怪,“天气这么冷,也不晓得穿厚些,冻着了可怎么办?”
荣妱娇媚一笑,恭柔道:“陛下,臣妾们刚刚给太后请完安。正准备回宫,恰好雪下的又大了,只好在屋檐下避雪。”
赵胤桓听了,饶有兴致道:“嗯,刚刚听你们谈论的热闹,都在说什么呢?”
“回陛下的话,也没谈什么。姐妹们就是在谈论今年的大雪过于异常,怕是上天在警示什么!”
赵胤桓一谔,英俊绝伦的脸庞浮现一抹捉摸不透的阴郁!
荣妱顿了几秒,眼神瞟了宜嫔一眼。
宜嫔心领神会,立即做荣妱的嘴替,“陛下,慎贵人刚刚入宫,这大雪就下的没完没了。导致多地遭了雪灾,只怕是不详之兆吧。”
“以臣妾之见,只怕是灾星降世......”
不等她说完,赵胤桓冷脸嗤了一句,“无稽之谈。”
宜嫔听了,吓的脸色一白,慌忙噤了声。
荣妱见状,只好做出一副担忧的神情,“陛下,天生异象,总归是让人不安。臣妾提议,莫不如找钦天监卜一卦,测测吉凶。”
“倘若是吉兆,固然最好。倘若......预兆不好,也好早做防范。”
言下之意,是要给宋华章扣实灾星的帽子。
此举,即便不能除了她。
但陛下一旦先入为主,为了江山社稷,也必然不会再宠幸宋华章。
赵胤桓听了,眉峰微促,一脸凝肃的看向宋华章。
今日,朝臣们也在朝堂上谈论此事。
京城附近几个省府,都遭了雪灾。钦天监的正监汪松原,也上奏折让他率领文武百官斋戒祈福,为期七日。
眼见赵胤桓盯着自己,宋华章只能强装镇定,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沉默是最明智的!
因为,不管她说什么,都会引来口诛笔伐。
良久。
赵胤桓似笑非笑的问,“慎贵人,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宋华章听了,大脑迅速飞转,沉吟几秒。她福身行礼,恭声道:“臣妾愚钝,不敢妄言。”
“陛下英明神武,自会庇佑苍生万物。”
赵胤桓听了,呵呵一笑,“朕是问你对天象有何看法?”
“陛下,臣妾不懂天象。但臣妾知道,风雨雷雪都属于自然现象,非人力可左右。”
“陛下是真命天龙,福泽庇护众生。即便天生异象,有陛下庇佑,也会逢凶化吉。”
赵胤桓听完,心中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哈哈~,慎贵人所言甚好。”
荣妱和淑贵妃等人听了,脸色倏的一僵,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个慎贵人不愧是长公主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尖尖儿。再加上长公主的精心调教,假以时日,她必成心头祸患。
荣欣耐不住怒火,插话训斥,“陛下是问你天象,不是让你乱拍马屁的。”
宋华章微微抬眸,目光平静地看向荣欣,“欣妃娘娘此言差矣。”
“嫔妾并非乱拍马屁,而是真心实意地相信陛下之能。天象虽神秘莫测,但陛下乃天子,有上苍护佑,自能带领我等臣民度过任何难关。”
“况且,嫔妾自民间听闻,陛下降生之时,同样天生异象,暴雨连续数日。雨后彩霞漫天,宛如仙境,大雨更解了多地干旱。百姓们传言,这是天降恩泽,诸神恭送真龙降世,自然惊天动地。”
荣欣不等听完,立即冷声呵斥,“住口,竟敢拿陛下做比喻,你该当何罪?”
赵胤桓微抬星眸,制止了荣欣,“哈哈哈,慎贵人所言极是。”
“天生异象,也未必都是灾祸。”
言毕,赵胤桓轻抬龙步,缓缓踱步到宋华章身边,似笑非笑道:“慎贵人刚刚入宫,年纪又轻。日后,你们多多教她些规矩。”
“陛下,慎贵人胆大包天,对陛下大不敬,应当处死。”
宋华章立即福身,诚惶诚恐道:“臣妾该死,还请陛下恕罪。”
“平身,回宫去吧。雪重路滑,当心滑倒。”
“…谢陛下,臣妾告退。”宋华章缓缓起身,又给其她妃嫔福了一礼。而后,告退离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荣妱和淑贵妃心中都莫名惊悸,两人互望一眼,皆看出对方眸子里的忧虑。
这个慎贵人绝非池中物,假以时日,必成祸害,绝不可留。
荣妱轻咬下唇,上前一步道:“陛下,臣妾以为,天象之事不可轻视。虽慎贵人所言有理,但也应请钦天监仔细观测,以解众人之忧。”
“朕自有主张,都回宫去吧!”
众妃嫔听了,心中虽都对宋华章不满,但都不敢再多说什么,“是,臣妾告退。”
......
怡华殿。
宋华章心绪不宁的回到寝宫,鞋袜都湿透了。
“小主儿喝杯姜汤暖暖,驱驱寒。”
宋华章木然的接过姜汤,忐忑的饮了几口。
如今,赵胤桓做了六年皇帝,竟也变得喜怒不形于色了。
七年夫妻,她自认已经相当了解他的脾性。而刚刚他看着她的眼神,意味不明,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让人难以捉摸。
“小主儿,安公公来了。”
“快迎进来。”宋华章听了,慌忙起身。
小安子走近殿内,单膝跪地叩拜,“奴才给慎贵人请安。”
“安公公快免礼。”
“慎贵人,奴才是来传陛下口谕。明日,陛下将率领文武百官,以及后宫众妃嫔,前往文华殿为灾民们祈福。”
宋华章闻言,心头一惊,“妃嫔们也要去?”
“贵人不用去,陛下旨意,嫔位以上都要去文华殿祈福。嫔位以下,则在各自宫中斋戒沐浴,抄经祈福。这七日,贵人不必去太后宫中请安。”
“本宫晓得了。”
小安子又行了一个退礼,“那奴才告退。”
“安公公慢走。”
小安子走后,宋华章心中更加惴惴不安。
赵胤桓要率领文武百官去文华殿祈福。
这就说明,他对天生异象是很在意的。而她也是赶了巧儿,刚一入宫就遇上这种事。假如被有心之人借题发挥,硬要给她扣上灾星的帽子。只怕,她活不过这个月。
皇权面前,赵胤桓连一双亲生儿女都能舍弃,更何况她这个只有几夜之欢的小小贵人。
“小主儿不必太过忧虑。”
“走一步看一步吧。”
隔天。
宋华章一早起床,换了一套洁净的素衣,又焚香摆供,开始抄经。
而文华殿内。
赵胤桓今日率领文武百官,以及嫔位以上的妃嫔,都聚集在文华殿为灾区祈福。
大殿内。
各色祈福祛灾的经幡摇曳,香烛弥漫,念经生不绝于耳。
赵胤桓一身素衣跪在神像面前,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福祷告。
太后以及一众妃嫔,分别跪在两侧。而大臣们,则都跪在外殿祈福。
一连七日。
赵胤桓白日诵经祈福,夜晚就宿在文华殿的厢房。
......
第七日。
赵胤桓念完最后一卷经文,回到厢房后,感觉心烦意乱。
今日不知为何,他感觉浑身燥热难耐,浑身不可抑制的躁动。
“陛下,安神茶沏好了。”
“放这吧,等会再喝。”
连续七日的祈福。
赵胤桓需日日斋戒,清心寡欲。自然,这七日都没有召幸任何妃嫔。
在往日,连续六七日不近女色,对他来说,也未尝不可忍耐。
而今日,他却觉得中了邪一般,根本无法静心。
与此同时。
宋华章抄完最后一本经卷,打了个哈欠,感觉腰酸背痛。
沐浴过后,就准备就寝了。
刚刚准备就寝。
秀春匆匆进来禀报,“小主儿,有人来传旨了。”
宋华章一头雾水,“都这么晚了,陛下还有旨意下达吗?”
“是啊,不晓得是什么事。”
“快请进来。”
须臾。
秀春带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太监走了进来,“奴才给贵人请安。”
“免礼,这么晚了,小公公有何要事?”
小太监低垂着头颅,恭声回道:“奴才是陛下跟前的小林子,陛下口谕,让奴才接贵人去文华殿。”
宋华章听了,峨眉微颦,“已经三更天了,陛下还要召见本宫吗?”
“是的,轿子已经在外面停着了,贵人快快遂奴才去吧!若是迟了,陛下该龙颜大怒了。”
宋华章听了,和秀春对视一眼,两人都一头雾水。
不过,既然是陛下口谕,自然是不敢不去。
稍后儿。
宋华章披上斗篷,跟着小太监出了殿门。宫外,果然停着一顶二人台的小轿。
“贵人请上轿。”
......
半柱香后。
两个轿夫抬着轿子从文华殿后门进去。
“贵人请下轿,遂奴才前往。”
宋华章听了,只好下了轿子。
小林子迎着她,左拐右拐,一直走了近半刻钟。而后,从一个小门穿过,进入了文华殿的偏殿。
只见门口的两侧,站着御前带刀侍卫。很显然,赵胤桓就在里面。
“贵人在此等候,奴才前去通禀一声。”
“好。”
小林子走上去,压低声音和御前侍卫嘀咕了几句。
紧跟着,他又折返回来,“贵人这边请。”
宋华章犹豫了几秒,还是跟着小太监上前。
小太监缓缓推开殿门,“贵人请进去吧,陛下就在里面等着您呢。”
宋华章听了,迈步走了进去。
她刚一进去,小太监就立即将门掩上了。
宋华章心中又一阵狐疑,环顾四周,殿内供着几尊神像。
她又往前走,前面隐约亮着烛火。
宋华章缓缓向后殿走去,到了后殿。一眼看到赵胤桓坐在文案之前,似乎在心烦意乱的批改奏则。
“臣妾参见陛下。”
赵胤桓闻声,猛然抬头,“慎贵人,你怎么来了?”
宋华章听了,大脑轰的一炸,“不是陛下传口谕,要召见臣妾吗?”
“......”赵胤桓瞳孔一烁,满脸诧异。
宋华章见状,心中顿时“咯噔”一沉!
糟了!
赵胤桓根本没有召见她,刚刚是有人假传圣旨。而现在,她等于是三更半夜私自跑来见陛下。
“陛下既然没召见臣妾,那臣妾告退…”
赵胤桓深喘一口重气,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躁动。他立即起身,扣住了宋华章的手腕。
“既然来了,那就陪陪朕吧!”
言毕,赵胤桓再也遏制不住,猛的一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陛下万万不可。”宋华章惊慌失措,浑身直冒冷汗。
这里可是文华殿,是宫中祈福拜神的神圣之所。
倘若被人知晓,她在陛下为灾民祈福期间,在文华殿侍寝。只怕她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更会被扣上秽乱后宫,狐媚陛下的骂名。
“怎么?你想抗旨不遵吗?”赵胤桓双眸猩红,已经将她按在了他就寝的小榻之上!
他的眸中充斥着暴戾和怒火,一把扯开了她的宫衣。
宋华章心中更加慌忙,更她深知,今晚是有人精心给自己设了致命的陷阱。
她侍寝是死,不侍寝更是死。
宫禁时分,霜寒雪重。
圣驾春恩车,穿过幽深宫巷,缓缓驶入紫宸殿。
“小主儿,事不过三,今晚切勿在拒绝陛下。”
“伴君如伴虎,欲擒故纵须得有个度。”
宋华章坐在车厢内,耳畔又响起掌事姑姑的叮嘱。
入宫月余。
今夜,她是第三次被传侍寝。
但她深知,当今陛下凉薄寡情,贪新厌旧。前两次侍寝,她故装惊怯男女之事,只让赵胤桓亲近爱抚。故意撩惹的他兴致难耐,却又偏不让他轻易得逞。
太易得,便难入心。
今生,她既然再度入宫。自然要步步为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
戌时。
“小主儿,紫宸殿到了。”
“有劳公公了。”
车帘浮动,在小太监的搀扶下,宋华章缓缓下了车。
望着金碧辉煌的紫宸殿。
她一阵恍惚,思绪再度回想起前世。
十二年前。
赵胤桓还是大皇子时,生母因为巫蛊秽乱之祸,被先帝厌弃。他也遭了牵累,成了最不得宠的皇子。
他原本指婚的王妃,是荣丞相的嫡女--荣妱。但他失势后,荣丞相一心悔婚。故而,收养了宋华章,让她代替他的女儿嫁给了赵胤桓。
在赵胤桓被放逐北疆的七年间。
她陪他在苦寒之地颠沛流离,食不果腹,吃尽了苦头,更为他生育一双儿女。
成婚的第七年。
巫蛊案平反,先帝病危,将赵胤桓急招回京,立为太子。
她以为终于要苦尽甘来时。
却万万没想到。
赵胤桓登基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将当初背弃他的荣妱封了贵妃,日夜宠幸。
她这个皇后当了不到一年,就在荣妱的诬陷中,被打入冷宫。
她的一双儿女,也不明不白惨遭毒杀。
而她…
也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难产血崩,惨死在冷宫。
当她再次睁眼时。
她居然重生到江南一家青楼伎子的身上。而她在当选花魁的那晚,被一个神秘买主买走了。几经周折,她又被送到了长公主府上。
长公主请了御侍姑姑,她被当成礼物,又献给了赵胤桓。
天意弄人。
她居然重获新生,以陌生人的面孔,再度回到宫中。
......
正思绪万千时。
耳畔,传来赵胤桓温和的声音,“怎么来的这么迟?”
宋华章回过神,慌忙缓缓下拜,“臣妾宋华章,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她羞怯小意的抬眸,正撞上赵胤桓一双锋利威严的双眸。
京城的风水果然养人啊。
眼前人已非彼时人,长身玉立,清俊绝伦,一身明黄五爪龙袍,更衬得他尊贵威严。曾经失意落寞的少年,已然成了君领天下的九五至尊。周身的帝王之气,压的人不敢直视。
赵胤桓上前,亲溺的扶她起来,“手怎么这样凉?”
“外面下雪了。”宋华章搭上他温暖的大手,起身时故意脚下一崴,娇软的跌进他怀里。
“那…朕为你暖暖身子可好?”
赵胤桓轻笑,眉宇间染上欲色。他就势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龙榻走去。
宋华章轻咬樱唇,故装娇羞柔弱的依偎在他怀里,“求陛下怜惜。”
“好,朕怜惜你。”
此前吊了他两次胃口,未能让他如愿以偿。赵胤桓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甚至等不及宫人为他宽衣。
她压着心中的憎恨和厌恶,欲拒还迎的勾着他。被困在青楼的那三年间,她学的净是魅惑取悦男人的手段。加上她深知他的喜好,自然能让他欢心。
以色侍人虽不齿,但眼下却是她复仇唯一的出路。
芙蓉暖帐缓缓落下,帐中香催人情动。
赵胤桓嘴上说着怜惜,眸子里却星火燎原。
他样样都变了。
唯有床笫之事未变,依然重欲凶悍,杀气腾腾。
前世,她与他成婚时。他已经知道她并非荣家嫡女,更不是他的心上人荣妱。
新婚夜,他揭了她的盖头后,只是叹息一声,落寞无奈的接受了。
被放逐北疆的七年里,他们也算相濡以沫,根本没有想过还有出头之日。
她以为,他们会日久生情。
而可笑的是,他心中始终对年少不可得之人念念不忘。他做了皇帝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强幸了荣妱。更将她封了贵妃,宠上了心尖儿。他甚至不在乎荣妱嫁过人,更未计较她当初的背信弃义。
而更让她寒心的是。
他任由荣妱陷害她,不顾情分将她打入冷宫。更当着她的面,宠溺的承诺荣妱,“待爱妃产下皇子,朕就改立你为皇后。”
这些也就罢了。
她也并非那么在意皇后的位份,而让她恨上心头的是。他们的一双儿女双双惨遭毒杀,赵胤桓却对此也不闻不问,当真是凉薄冷酷至极。
很好。
老天既然让她换个身份回来,前世之恨,她必然要十倍百倍奉还。
“赵胤桓,这辈子,我要乱你江山,取你狗命。更要借你的手,扳倒荣氏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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