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孟染竹、对墨女来说,难道不残忍吗?
22.银杏落尽,日短夜长。
转眼间入冬了。
这是我在萧府的第一个冬天,萧持之忽然转性了一般,有时一连几天宿在忘忧斋和顺娘寸步不离,有时又几天不见人影,毫无音讯。
有天夜里,快到子时,顺娘已睡熟,他才来了,一身落寞地进了书房。
当夜我值守,凌晨光景忽听书房里有异响。
我进去查看时,发现萧持之正在梦魇。
他伏在书案上,脸色苍白,绝望地伸手往空中抓握,声音嘶哑地喊着:“握紧我的手…不要——”一旁的琉璃碗被打翻在地,砰的一声脆响,萧持之醒了过来。
他的额间布满细密的汗珠,眼泪如决堤的洪水。
我从没见过如此失态的萧持之,只弯了腰赶紧过去收拾一地狼藉。
书案上掉出了半截画像,我偷瞄过去,画像上顺娘一身戎装、骑着战马,傲然潇洒。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画,哪里怪怪的。
23.顺娘不在的时候,萧持之就在书房忙他的政务。
在府半年,我见他鼓励平民直言上谏,凡有冤怨烦难,都尽力解决;听百姓赞扬他新政变法,减掉了百姓身上许多繁重的苛捐杂税;见他大动肝火,誓要让犯事的王公贵族与庶民同罪……阎昭说,萧持之应该算个好官。
我们来周楚的这几年,下市区变化很大。
新令的逐渐推行,让许多无能贪官革职下狱;那些像张大户一样偷百姓油水的蛀虫,也被罚款充军。
我的感受最深。
每月回到下市区,我总能发现一些变化。
街道宽了、路面平了、摆摊做生意的手艺人多了、就连人们脸上的笑都多了……冬去春来,桃花落尽的时候,我绣完了香囊的最后一针,休沐回家的路上又用攒下的银两买了一只上好的宣笔。
明天阎昭就要满20岁了。
幽国男子20成年,行冠礼,佩香囊。
我把宣笔和绣好的荷包偷偷藏在了阎昭的床上,然后拿着卤好的酱肘子、拎着飘香的桂花酿,招呼院儿里大伙儿一起吃。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时间过得真快,五年前那个被我欺负时只会哭唧唧的少年,一下子就长大了。
夜里,我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却许久不见声响。
我咦了一声,顾不得把鞋穿好就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