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我摊开掌心,“今年冬至,要和我去看看真正的极光吗?”
我怔了怔神,伸手握住指南针的金属外壳,指腹触到两道重叠的刻痕。
最新的那道还带着碎屑,显然是上周才刻上的“冬至”,而底下被覆盖的旧痕,依稀能辨出是十年前的“冬至”。
画展闭馆的提示音在空旷展厅回荡,沈冬至指尖还悬在指南针上方。
我突然夺过金属外壳,用指甲沿着“冬至”的刻痕狠狠划下去,陈年铜锈簌簌掉落,露出底下新鲜的金属光泽。
“上周三下午两点,”我声音发颤,“我在登山用品店柜台刻下冬至,老板说刮痕太新容易反光。”
沈冬至依旧笑着,眼眶好像突然泛起了红,他扯开围巾,墨绿毛衣领口翻出截米色衬里——那里用蓝线绣着歪扭的松树图案,和我当年在高中劳动课的刺绣作业如出一辙。
“这绝对不可能……”我倒退着,一脸不可置信,差点撞上画框,“那是我之前缝坏的作品,早该在十年前就……捐给福利院了?”
沈冬至从手机里调出照片,泛黄的启航工程捐赠证书上,接收人姓名栏赫然写着“沈冬至”。
晨雾漫进玻璃穹顶,保安的手电光晃过展墙。
我拽着沈冬至冲向消防通道,登山靴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凌乱鼓点。
直到冲进后巷积雪里,我才停下来,扯开衣领掏出琥珀吊坠:“这是我妈妈留下的,说是在1998年北极科考队……林萍教授?”
沈冬至顿了下,摸出皮夹里的老照片,二十年前的冰原合影里,戴同款吊坠的女人正在调试气象仪,“我父亲是你妈妈的向导,这张照片背后写着……”我们两人同时翻转照片,泛黄的字迹在雪光里浮现:“赠沈明河先生,愿我们的孩子也能像我们一样,跨越时空而相遇。
——1998.12.22”那一天,正是我母亲失踪的日子。
……便利店的暖光泼在积雪上,我终于理清了时间线的乱麻。
沈冬至拿起铅笔在餐巾纸上画出交错的时间轴:“你母亲参与的98年科考队发现了平行时空,遇到了十年后我本该失踪的父亲。”
沈冬至握着关东煮纸杯的手在发抖:“所以十年前在旧书店,总有人比我早一步借走《极地生存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