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骑着那辆半旧的自行车,风尘仆仆地赶来。
他是个年轻有干劲的老师,十分看好小满,不想因为家长的原因耽误了孩子的前途。
“陈先生,小满在数学方面的天赋非常突出,这次竞赛对他来说是个绝佳的锻炼机会,说不定还能获得奖项,对他今后的升学有很大助力。”
李老师坐在堂屋,诚恳地劝说着陈永贵。
陈永贵却心不在焉,眼睛时不时瞟向门外,像是在等什么人。
李老师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站起身,脑袋猛地往门框上撞去,“咚”的一声闷响,把李老师和小满都吓了一跳。
“先生是说我不会教子?”
陈永贵捂着脑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含辛茹苦把小满拉扯大,容易吗我?
我都是为了他好啊!”
门框上贴着的那张褪色的“天地君亲师”红纸,在陈永贵的撞击下微微晃动,仿佛也在为这场荒唐的闹剧感到悲哀。
李老师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满又气又急,上前扶住父亲:“爸,您这是干啥呀!
别闹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原来是村里几个赌友来找陈永贵。
“老陈,就等你了,三缺一,就差你这财神爷来坐镇啦!”
为首的王二麻子扯着嗓子喊道。
陈永贵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也顾不上撞头的事了,对李老师敷衍地说道:“老师,您看,家里有点事,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儿?”
李老师无奈地站起身,临走前,深深地看了小满一眼,眼神里满是惋惜和期待,“小满,别放弃,有什么事随时找老师。”
赌友们一进屋,陈永贵就把撕烂的报名表扫到一边,兴致勃勃地准备去赌钱。
小满看着父亲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蹲下身,捡起那些被撕碎的报名单,一片一片地拼凑起来,泪水滴落在纸上,模糊了字迹。
他发现,父亲撕碎的报名单,被他下意识地折成了一只纸船。
看着这只纸船,小满喃喃自语:“学海无涯苦作舟,可这‘苦’,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小满把纸船小心翼翼地放在抽屉里,看着祖传的砚台,里面干涸的墨汁仿佛也在诉说着他的无奈。
父亲曾说“墨浓折寿”,不让他多用墨,可在小满心里,这何尝不是一种对知识的禁锢呢 。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