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也去不了、只能日日在皇宫上方飘荡的孤魂。
我只得一遍又一遍地靠观察这个自我出生之后便再未离开过的地方打发时间。
我还经常飘到萧景珩的寝宫,看他白日里勤于政务,俨然有了威严的帝王之态,夜里睡觉却总是将一只针脚歪斜的布老虎贴着心口放。
这是去年上元节萧景珩哄着我为他做个物件后做的,我未学过女红,只得照着以前冷宫老嬷嬷在世时教我缝补衣服那样胡乱用旧衣缝了个玩意出来。
当时萧景珩一面笑它“丑得能驱邪”,一面又宝贝得紧。
如今倒是成了我留给萧景珩怀念的唯一物件了。
萧景珩只穿了件中衣,我看见了他从脖颈处蔓延到手背的狰狞疤痕,依稀又想起我死在冷宫那日,萧景珩闻讯赶来,不顾宫人阻拦冲进火海的模样。
我那时还不知我已成游魂,便急得去拽他衣袖,手指却穿过虚空,竟是丝毫碰触不了他。
我死后的第三年,也是萧景珩称帝的第三年,提议选秀的奏折在御案上堆成小山,萧景珩却照旧让人将奏折往火盆里丢,转头却目不转睛地批阅各地呈上来的民生奏折。
萧景珩登基后新设的慈幼局刚领到第三批官银,掌事嬷嬷摸着孩子们的新棉鞋念叨,“宫里那位连自己殿里的炭火都省了,反倒惦记着这些崽儿。”
我死后的第五年,宫里来了个江湖术士,那时我正趴萧景珩御案上睡觉,却听那术士铜铃作响,惊得我连忙飘至横梁上。
那术士似乎看得见我,捋着胡须盯着我若有所思,只听他同萧景珩说,“陛下牵挂之人尚不能进入轮回。”
萧景珩手中批阅的朱笔“啪”地被折成两半,这是我死后五年第一次有人跟他提我,却在听到我入不了轮回时,浓眉紧锁,却是颤着声音问那道长。
“所以阿宁尚在此处吗?”
那道长却同他说,“陛下可知,魂锁宫阙者,多因生者执念过深。”
萧景珩闻言,眼眶却止不住泛红,像个犯了错的孩童,总算将攥得紧紧的布老虎递至身前。
“是因为这个吗?”
见道长点了头,萧景珩又恳求道,“若是阿宁尚在此处,道长可否帮我给她传句话?”
道长瞥了一眼仍伏在梁上的我,又点点头,萧景珩泪如泉涌,却一字一顿,生怕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