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进电梯,他冲出高楼,他来到“凡间”,但令他失望的是外面的太阳已经隐没在乌云中,晴朗的天空被乌云攻占,一场大雨撒向这世间,雨声钻进K的颅骨,洗刷掉世间一切杂音。
四在我的印象中,那场雨下了很久;在我的印象中,那场雨从未停息。
我记得K失魂落魄的走出来,任凭雨水拍打着自己,与眼泪一齐滑落,啪嗒啪嗒地砸在地上。
我还隐约记得,在灰蒙蒙的雨幕下,林立的高楼的门口,K看到有很多身影一一走出,他们或高或矮;他们或男或女;他们有的年轻;也有的年老;但他们也都一样,一样的失魂落魄,一样的泪水直流。
我还隐约记得,街道的两旁,有人在高举石锤砸向另一个人肚子上的石板;有人背着吉他唱着悲情的歌谣;有人盘坐在垫着垫子的地上,面前摆放着算命的工具。
无数商贩招呼着几乎把嗓子喊哑;无数台摄影机争先拍着淫荡;无数身着破旧衣装的人敲打着破旧的碗。
K管不了那么多,只觉头昏脑涨,恨不得回家睡到天荒地老,要是一起来便是世界末日就更好了,K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走回了家。
但那能称之为家吗,这个世界也许不再有真正的家,现在的家不过是可怜人的安身之地而已。
K回到家时,外面的雨依旧下个不停,雨滴拍在坚硬的钢筋混凝土上,声声作响。
K走进卧室,脱下外套,坐在床边,拿出放在裤口袋里的烟盒,手指轻点着,慢慢抽出一根来,然后又将烟盒举起,眼睛凑上前去,微微睁大,借着微弱的光芒,数了数,只剩下三根了。
K将烟盒放下,将刚抽出的那根烟举起,K悲情的眼神落在上面,犹豫着又不又点燃。
就在K要做出这一项伟大的决定前,一道门铃突兀地闯进K的思绪里,K停下手中的动作,烟盒放在床边,左手的指头夹着那根烟,踩着皮鞋,三两步便来到门口,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预备好微笑,轻轻打开了门。
“哦,原来是房东先生,您好。”
房东先生是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头,稀疏的白发趴在他光秃秃的头顶上,衰老的痕迹爬满他的脸庞,脊柱将他的身体压弯下去,他双手正撑着一根镶嵌着金边的拐杖,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