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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王妃难哄,清冷王爷日日沦陷楚璃曹荣海后续+全文

糯唧唧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轰——这一瞬间,傅珩感觉天都塌下来般,心脏猛地揪了起来,身子几乎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失手打落了桌沿的砚台。漆黑的墨溅了一地,晕染摊开,一路蜿蜒到了黑煞面前,仿佛要将他吞没。众人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失态,仅仅是王妃不见了这一个消息,便让王爷连站都站不稳了。黑煞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头顶一片杀气倾轧过来。傅珩突然抬脚揣进黑煞心窝子,眼神如刀,周身戾气瞬间如山洪爆发。黑煞被傅珩这一脚踢得面色煞白,嘴角很快溢出鲜血,却是半个哼不敢出,只将头低低地埋进膝盖里,心头愧疚难当。屋里的动静早已惊动守在外面的一众影卫,可谁都不敢进屋。王妃在他们王爷心中的分量,每一个影卫都一清二楚,要不然王爷也不可能让身为影卫之首的黑煞去暗中保护王妃。可现在,王妃居然不见了!...

主角:楚璃曹荣海   更新:2025-03-19 14: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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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璃曹荣海的其他类型小说《玄学王妃难哄,清冷王爷日日沦陷楚璃曹荣海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糯唧唧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轰——这一瞬间,傅珩感觉天都塌下来般,心脏猛地揪了起来,身子几乎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失手打落了桌沿的砚台。漆黑的墨溅了一地,晕染摊开,一路蜿蜒到了黑煞面前,仿佛要将他吞没。众人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失态,仅仅是王妃不见了这一个消息,便让王爷连站都站不稳了。黑煞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头顶一片杀气倾轧过来。傅珩突然抬脚揣进黑煞心窝子,眼神如刀,周身戾气瞬间如山洪爆发。黑煞被傅珩这一脚踢得面色煞白,嘴角很快溢出鲜血,却是半个哼不敢出,只将头低低地埋进膝盖里,心头愧疚难当。屋里的动静早已惊动守在外面的一众影卫,可谁都不敢进屋。王妃在他们王爷心中的分量,每一个影卫都一清二楚,要不然王爷也不可能让身为影卫之首的黑煞去暗中保护王妃。可现在,王妃居然不见了!...

《玄学王妃难哄,清冷王爷日日沦陷楚璃曹荣海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轰——
这一瞬间,傅珩感觉天都塌下来般,心脏猛地揪了起来,身子几乎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失手打落了桌沿的砚台。
漆黑的墨溅了一地,晕染摊开,一路蜿蜒到了黑煞面前,仿佛要将他吞没。
众人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失态,仅仅是王妃不见了这一个消息,便让王爷连站都站不稳了。
黑煞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头顶一片杀气倾轧过来。
傅珩突然抬脚揣进黑煞心窝子,眼神如刀,周身戾气瞬间如山洪爆发。
黑煞被傅珩这一脚踢得面色煞白,嘴角很快溢出鲜血,却是半个哼不敢出,只将头低低地埋进膝盖里,心头愧疚难当。
屋里的动静早已惊动守在外面的一众影卫,可谁都不敢进屋。
王妃在他们王爷心中的分量,每一个影卫都一清二楚,要不然王爷也不可能让身为影卫之首的黑煞去暗中保护王妃。
可现在,王妃居然不见了!
傅珩极力克制着内心的不安,下一秒,他便卷着风消失在书房里。
黑煞咬牙跟了上去,不敢有片刻怠慢。
傅珩很快冲进楚璃的院子,任谁都看出了他此时的慌乱,连向来四平八稳的步子都乱了。
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傅珩都很了解,只扫了一眼便知,院子里没有异样。
当他手掌附上屋门,要推门进去时,突然侧身看向身后跟着的一众影卫。
“都给本王散开!去其他地方查看!”
即使心乱如麻,傅珩也记着这是楚璃的院子,璃儿的闺房,怎可让其他男子窥探?
他自己进了里屋,只一眼便看到了昨晚与楚璃颠鸾倒凤的那张大床,织锦华丽的棉被还凌乱着,一只素碗静静地躺在床边。
傅珩瞳孔一缩,迅速拿起那只碗闻了闻,还残留着一股药味,但应是无毒的,暗松了口气。
直到将整个屋子里里外外查看了三遍,傅珩都不曾找到蛛丝马迹。
没有打斗痕迹,也不似有人闯入,璃儿向来贪睡且认床,若不是被歹人掳走,她又会去哪里呢?
这时,四散去各处查探的影卫们再次回到王妃的院落,各个脸色凝重。
他们纷纷朝黑煞投去同情又担忧的目光,王妃若是真的出什么事,黑煞说不定会被王爷以军刑处死!
“砰——”黑煞重重地跪在傅珩面前,艰难吐出几个字。
“王爷,都查了,没有......王妃行踪。”
是他失职了,昨晚王爷进了王妃的屋里,他为了避免冲撞主子,便主动离院子远了些,以前遇到这种时候,他也是主动退避的,从没出过意外。
后半夜主子回了书房,他并没有及时到岗,先暗中护着主子去了书房,半个时辰后才回到王妃的院子外面。
而今日府上各处都有影卫把手,应是格外安全的才对,可就是在重重的守卫下,王妃依旧不见了。
傅珩的眼底一片腥红,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早已因为过度忧心紧张,泛起青白,指缝里也隐隐渗出血渍。
最近皇城本就暗流涌动,加上他最近才回京述职,皇上有意将他留在京城,那几家因此都对他颇为忌惮,别是那些暗中的爪牙想害他不成,就把目标对准了他的王妃。
傅珩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瓷碗递给一旁的红嬷嬷。
“去给府医看看。”
碗中疑似汤药,璃儿病了,他竟从不知晓,愧疚在心底蔓延。
也怪他常年戍边,鲜少回京,璃儿会不会怨他恨他?
不过片刻,红嬷嬷就带着府医匆匆返回,面上带着难以明说的焦灼,似是那碗里的药有问题,连府医都要亲自跑一趟。
傅珩神色一肃,心跟着提了起来。
那府医在红嬷嬷的示意下,忐忑地上前,附手掩在嘴边,显然是接下来的话,不能让王爷以外的人知道。
傅珩蹙了蹙眉,递去一个眼神,府医便是咬了咬牙,将声音压得极低。
“王爷,这碗里的药物残留,属下看着像是......像是避子汤。”
话落,府医飞快掀起眼皮子看了王爷一眼,只觉得头顶一片阴云,压得他有点受不了了。
傅珩那双深如幽潭的眸子已掀起惊涛,起伏的胸口预示着他正在暴怒的边缘。
影卫们不知那药碗有什么不妥,但看王爷的反应,事情一定很严重。
唯有距离最近的黑煞听得一清二楚,王妃屋子里,竟搜出了避子汤?
那女人难道就那么不希望怀上王爷的种吗?还是有人逼她喝的?
傅珩再次冲进楚璃的房间,一个可怕的念头正在他心里疯狂滋长。
他疯了一样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动静大到别院的仆从都听到了,那是从王妃院子里传出的,类似东西打砸的声音,难不成,王妃和王爷闹起来了?
很快,楚璃的屋子便是一片狼藉,傅珩的目光最终死死盯在了衣柜里,那几身鲜亮又极其昂贵的衣裙上。
衣柜一角,藏着一封书信。
傅珩微微颤抖着手将信打开,其中字迹算不得娟秀,却有种洒脱的肆意,寥寥几句,皆是诀别。
只有楚璃才会写出那么潇洒大气的字,傅珩不会认错,也只有她,敢直呼他的大名。
“好,好得很,楚璃,你竟如此肆意妄为,倒是我小看你了!”
傅珩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每次见到他,都对他笑颜如花,痴缠迷醉的小女人,那个每次与他缠绵,都恨不得将整个身心交给他的小软骨头,发起狠来,竟能走得如此干脆利落!
还有那碗余留药渣的避子汤,必然也是她故意留下给他看的!
就因为那个今天被抬进府的方思瑶吗?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竟让她一句话不说,决然地抛下了他们三年的感情!
可她昨晚明明说了,她不会吃醋的!
傅珩死死捏着那封信,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让他觉得刺眼。
——
日落西山,快入冬的天总是黑得更快,这会儿酒宴才陆续散场,天已经彻底黑了。
楚璃卧床在小宅子里,微弱的烛火映得她那小脸格外苍白。
昨晚的避子汤到底有些伤身,再加上今天一整天都情绪不佳,思绪烦乱,这会儿小腹竟有些隐隐坠痛。
出门买药的秋意赶了回来,神色惊疑不定。
“主子,出事儿了!王爷竟派了人在城门口,与守城军联合查防出城之人,王爷一定是知道您离家出走了。”

楚璃身侧,同样被里里外外乔装成六十老欧的秋意,此时紧张得不行。
“主子,咱要不趁着王爷还没发现,快出城吧,奴婢害怕。”
楚璃成了个佝偻的小老头,一双原本灿若星辰的眸子,也稍加修饰过,浑浊的眼里闪着自信的光芒。
“怕什么?出城不得要银子吗?瞧好的吧,咱今天就借一借王爷的喜气,给自己添点财气。”
就算是离开,楚璃也是有骨气的,王府里那些身外之物她一概没拿。
当然,她这么做也是想尽量斩断与傅珩的因果关系,免得影响她之后的命数。
那厮向来财气很旺,她私库里那些东西也都是那厮送的,沾染了他太多的财气,不宜卷走。
秋意很想逃,但触及楚璃那双平静而笃定的眼睛时,莫名就镇定了下来。
她应该相信主子,就冲这匪夷所思的易容术,主子便不可能是普通的深闺女子,主子果然深藏不露!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打死秋意都不相信,仅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水在脸上鬼画符,就能将两个鲜活的女子,变成一对垂老夫妇,连声音都跟着变了。
出了王府,王妃好像一下子厉害了起来呢。
此时,围在王府附近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人都是惦记着吃席的,当然也不乏一些想要讨好幽王的官僚,手里甚至还捧着贺礼。
楚璃目光扫过人群,搜寻自己的第一个目标,突然被一只散发着淡淡金光的木盒子吸引。
只见一看着贼眉鼠眼的人,时不时瞥一眼王府大门,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个在朝为官的人,而且品级还不低。
只是在楚璃看来,此人面相或有灾祸,要倒大霉。
就他了。
“那位大人,对对对就是你,一身菜色的那位大人,来来来。”
楚璃笑眯眯地冲对方招招手,那穿深绿色宽袖锦服的中年男人愣了一愣,看看左右,指指自己。
“你在叫我?”
楚璃老神在在点了点头,又示意秋意把摊位前的小板凳拉开。
对方看到是个算命的摊子,仅犹豫片刻便鬼使神差地挪动步子走了过去,木盒往宽袖里一藏,坐下直视楚璃。
不等对方开口,楚璃便自顾自捋着假胡须说了起来。
“茫茫人海,你我相遇即是缘,老夫会些窥探天机的小本事,想与这位大人聊一聊,不贵,一两银。”
曹荣海的神色原本还有些不屑,心想这江湖术士肯定知道他有钱,这么多人站着她不喊,就拎他出来骗。
可一听,才要一两银,好像确实不贵。
“那你且说说,你都窥探到了什么?说得好本官自然不赊账。”
楚璃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玄门规矩,得先交钱。”
“什么破玄门,本官户部侍郎,我的钱你也敢骗?”他真是疯了会坐在这里。
楚璃微微诧异,这倒霉催居然是户部的,难怪一脸衰样。
“失敬失敬,原来是户部侍郎大人,那就......十两银子。”
曹荣海:!
周围百姓都围拢过来看热闹,看清算命摊前的人是谁后,许多百姓都捂嘴偷笑。
“原来是户部曹大人,我就说是谁,这个节骨眼居然敢去那摊子算命,曹大人的话,就不奇怪了。”
“哈哈,他是我见过京城里最爱算命的大人,我经常看见他去老瞎子那儿算运势。”
楚璃听到那些窃窃私语,忍不住再次打量曹大人。
莫非,眼前这位大人口嫌体正,其实是他们玄门的忠实粉丝?要不然谁三天两头就去算命?
命算多了也是不准的。
曹荣海被人戳中槽点,羞愤地往四周一瞪眼,“去去去,凑什么热闹!”
下一秒,他就丢出一锭银子,等反应过来时,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了。
呔,什么时候能改掉他这该死的好奇心,昨儿才刚算过命!
一旁的秋意眼疾手快,早在那锭银子咕噜到桌上时,她就一把抓走,收进袖袋里。
楚璃一改漫不经心的神情,开始认真算命。
她将三枚铜板往桌上一抛,然后老僧入定般,盯着曹荣海的脸,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铜板只是迷惑他人的假把式,她看相很准,根本不需要借助任何道具。
尤其是与自己第一面相见的陌生人,能看得更准,人生轨迹简单的,甚至能一眼看到死。
此时曹荣海的面相,在她看来就像个大漏勺,漏财漏运漏亲漏命,很快就要家财散尽,妻离子散,一命呜呼。
曹荣海看到楚璃这副模样,心头没来由咯噔了好几下,肉眼可见的害怕起来。
他昨天正好也去老瞎子那里算过,老瞎子说他最近可能要渡劫,让他夹紧尾巴做人,不要惹是生非。
眼前这江湖术士,隐隐给他一种比老瞎子还高深莫测的感觉,他不会真的要完犊子了吧?
说起来,最近朝堂上下确实人心惶惶,起因便是旷北之地,被大命师突然占卜成了大凶之地,王朝可能要动荡。
自己的劫,会和这件事有关吗?
半晌,楚璃收起三枚铜板,脸色从未有过的凝重,冲曹荣海摆摆手。
“你走吧,老夫帮不了你,老婆子,把银子还给他。”
秋意只愣了半秒,很快掏出银子递还给曹大人。
曹荣海一下子急了,“别啊别啊,大师,你帮帮我,多少银子我都给!”
“这不是银子的问题,大人这劫有点凶,还是请回吧,有什么想吃的就去吃,想做的就快去做,别留遗憾。”
话外音,时日无多。
曹荣海:!!
这么严重!老瞎子说的渡劫,难道是死劫?
“大师别这样,我害怕!你肯定有法子帮我的,你快帮我支支招,只要你帮我渡过难关,我曹荣海以后认你当爹!”
下一秒,只见曹荣海的面相有了微微的变化。
楚璃一看,顿时想骂娘。
他是认真的!他居然这么重承诺!
楚璃分明感觉到,她与曹荣海之间已经有了一丝因果,这老小子是真的打算当她儿子!
“你别,老夫不想当你爹!要不就还是给钱吧,我看你刚才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有点意思,把它送我,我给你指条生路。”
曹荣海没有犹豫,立刻就将木盒子推到楚璃面前,顺手还掏出一张银票,一百两面值的。
看在他那么相信她的份上,楚璃缓缓吐露几句话。
“往北走,去请命,前往旷北实地考察一下,你就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曹荣海霎时神色骤变,内心一片骇然。
他真的算出来了!旷北,就是旷北!

他娘的,他就知道自己的劫跟旷北有关。
那天大命师在早朝上说到这事儿以后,曹荣海就发现自己的眼皮子跳得厉害,回家途中连摔几个跟头!
他丝毫不怀疑楚璃的话,因为大命师这次的占卜,根本没有对外公布,皇上当场就封了口的。
所以曹荣海有理由相信,这绝对是面前这位江湖术士自己卜算出来的。
“大师,您怎么称呼?”
曹荣海已经不敢轻慢楚璃,甚至隐隐对她恭敬起来。
楚璃摆摆手,“称呼什么的不重要,记住老夫的话,往北走就对了,若是舍得,你这一路北行,沿路可以散散财什么的,给自己积点功德。”
曹荣海虽然肉疼自己的银钱,但还是一一应下,打算到时候付诸行动。
他在户部侍郎这个位置好多年了,攒下的财富只多不少,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可就只剩个土堆了。
曹荣海谢过楚璃后,便急急离开,看样子应该是回去着手准备北行一事。
围观的百姓都看傻了眼,曹大人虽然很喜欢算命,但人精着呢,能那么爽快把银子花出去?
“你们听到那老头儿和曹大人说了什么没有?曹大人给了对方一张银票!而且那个木盒里的东西,原本应该是要送进王府当贺礼的吧?”
曹大人糊涂啊,居然已经相信江湖术士到了这个程度!
与此同时,幽王府。
只一夜间,红妆绕府,喜气逼人。
傅珩仍在书房伏案,他从不在楚璃屋子里过夜,就算两人折腾到很晚,他也会回到书房,挑烛到天亮,今日亦不例外。
突然,书房里闪现出一道人影。
黑煞面无表情地汇报:“王爷,有人在王府门口摆摊,算命。”
傅珩握笔的手微微一顿,随后继续行云纸上,只漫不经心随口一问:
“可有人上前算命?”
“有,户部的曹大人,花了一百两银,外加......原本要送与王爷您的贺礼。”
傅珩嘴里吐出一声呵笑,那个曹荣海他是知道的,本事不大,敛财一绝,在户部侍郎这个位置上,算是小材大用了。
可紧接着,黑煞再度开口,面无神色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异色。
“王爷,那术士似乎不简单,她告诉曹大人,让他北上去旷北,对方似乎知道旷北的事?”
话落,傅珩古井无波的眼底终于漾起一层波涛,笔下行书竟有一笔偏离,稿纸废了。
“盯着,不管他是无意胡诌的,还是真有问题,把人给本王盯死。”
“等等,”像是想到了什么,傅珩又问:“对方还说了什么?”
“北上,实地考察,应该就是体察民情的意思,还让曹大人沿路散财,积功德。”
傅珩微微蹙眉,指腹轻捻,“把人带进来,本王看看人。”
*
那头,楚璃已经带着秋意脚底抹油。
她刚才还准备再拎个人出来赚一笔路费的,但突然眉心一阵突突,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便立马带着秋意离开。
她虽然无法为自己测算命数,但第六感异常得准。
看来那厮大婚,她在人家大门口摆摊的确不厚道,应该是被人盯上了。
“主子,咱们去哪儿?”
“先回去,换套装备再来吃席!”
秋意:“......”
以为王妃终于醒悟,要认真逃了,没想到她还惦记着那顿宴席。
再出现时,楚璃和秋意变成了一对年轻夫妇,当然,楚璃是男的,秋意虽然依旧一身朴素的女装,但模样大变,保证连她爹娘看了都认不出。
秋意已经麻木了,反正她只要坐着让主子在她脸上勾勾画画,再睁眼自己就变了模样。
回到王府门口,人又多了几分,楚璃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几道隐藏在暗处的气息,那些好像是跟在傅珩身边的影卫。
他们各个内力深厚,不容小觑。
楚璃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没有大意,没被对方捉住。
她虽然很自信自己的易容术,但用易容符改造的变装有时间限制,时间一到若不补妆,肯定会暴露的。
见那些暗处的影卫数量不少,明显是捉不到人不罢休的架势,楚璃的心里又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傅珩到底是重视这场婚礼的,大概是门口摆摊影响市容了,居然派那么多影卫出来拿人。
府里,黑煞来报,摊位还在,人不见了。
傅珩越发觉得不对劲,当即暗中派出人手,全城搜捕。
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不能放那人离开。
而就在这时,仆从端着喜袍在书房门口停了下来。
王爷今天要当新郎官,怎么还在处理公务?喜轿就要登门了。
“王爷,喜婆拿来了新袍,您要试试吗?”仆从轻唤。
傅珩有些不耐烦,“放门口,本王还有公务要忙,不要来打扰。”
仆从应声留下喜袍转身要走,又听门内传来叮嘱。
“让底下人动作轻点,不要打扰到王妃睡觉。”
昨晚他没有节制,璃儿一定累坏了,今天也只是抬个人进来而已,不是什么要紧事。
仆从得了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全府人人皆知,王爷对王妃那是真的宠,这不,王爷新纳的侍妾都快进门了,她还在那呼呼大睡呢。
等人走了,傅珩头也不抬叮嘱黑煞:
“把喜袍处理了,你继续替本王守着王妃吧。”
黑煞出去以后,神色有些冷厉,当然不是对自家王爷,而是对那个只知道吃吃喝喝的王妃!
他堂堂一号影卫,主子身边最得力的手下,竟然要天天守在那女人院子外面,说出去谁信啊。
又过了片刻,王府外正街上终于传来喜庆的敲锣打鼓声。
一顶不算豪华,却异常精致的喜轿被簇拥着赶往王府。
看身后陪嫁,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轿子里,精心打扮的方思瑶激动又紧张,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枚铜制符牌,那是祖父留给她的军符,是她最大的倚仗!
喜轿稳稳地停在了王府门口,此时前来凑热闹的人,已将此处挤得水泄不通。
一张张好奇的脸,恨不得伸进轿子里瞧瞧,到底谁那么有福气?
时隔三年,幽王府终于又添新人了。
楚璃淡淡一瞥,目光略过那顶红轿时,心头陡然一突。
好浓郁的煞气!
只见那轿子里,正源源不断涌出一股股暗红色的煞气,什么样的女子,身上的煞气会那么浓?

傅珩看似邀请,但却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强硬态度,让楚璃眉心紧蹙。
这男人搞什么名堂?他该不是那种会多管闲事的人吧?
焦炎此时已完全将楚璃当成了他们镖局的座上宾,即便对方是幽王,也绝不能威胁到他要护着的人。
“幽王,楚姑娘身体不适,该休息了。”
焦炎的态度让傅珩微微惊讶,他们应该才刚认识吧?这就护上短了?
镖局众人也都替他们的总镖头捏把冷汗,对面那可是生杀予夺毫不手软的幽王啊,总镖头胆子也太大了。
幽王年少成名,十岁不到就开始杀人了,又有尊贵身份,哪是他们这些普通镖师能比的?
焦炎挡在楚璃身前,大有一种要为了红颜与强权抗争的意思。
眼看傅珩的眸光越来越危险,周身已慢慢散发杀气,楚璃连忙起身,轻轻扯了扯焦炎的袖子。
“炎哥,我不碍事。”楚璃越过焦炎直面傅珩,“幽王,请吧。”
傅珩的马车楚璃坐过,里面的陈设还是老样子,一入马车内,楚璃便下意识精神紧绷起来。
不管怎样,还是得提防着傅珩,自己的伪装虽然没什么问题,但傅珩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他有心机有城府,沉稳又睿智,与他正面交锋还是该小心些。
傅珩眼神犀利地盯着面前的女子,她垂着头,双手蜷在膝盖上,一副深宅闺秀内敛矜持的模样,隐隐还有些怯懦的感觉,与方才在死人堆前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你叫楚梦?从哪里来?要去哪儿?”
深沉又略显凉薄的声音从楚璃头顶响起,她依旧垂着头,一副不敢与王爷对视的样子。
“民女楚梦,是苍北荣城人士,正要回乡探亲。”
楚璃有些许紧张,楚梦是这原身的名字,也算半真半假,来自荣城也不假,可以查到。
只是她现在没办法临时为楚梦编造一个身在此处的理由。
原身楚梦是荣城楚家养女,在楚家委屈活着,性子也比较软弱,根本不可能有能力走出荣城,甚至还到了与荣城相距十万八千里的京城。
好在傅珩对她的来历并不在意,只沉吟片刻又道:
“来自荣城......你是术士?”
楚璃愣了片刻,很快就淡淡点头嗯了一声。
“民女早年间与一名江湖术士学过一些看相算命的本事,倒也能算是术士。”
傅珩既然已经知道她叫楚梦,那想必已经盘问过镖局的人,不难知道她先前帮镖局避祸的事。
在这个时代,术士和楚璃的玄术师是一个意思,不管是江湖上还是朝堂上,都对术士另眼相看,当然,得是真正有本事的术士才行。
朝廷内部更是设有祈神司,为术士设立专门的官职,同其他文武百官共同辅佐圣上,守护社稷江山和黎民百姓。
正因术士在这里地位不差,民间便出现了许多为行骗而假扮成江湖术士的骗子。
而女子为术士,又被人诟病,视为不入流,女术士在东苍极少见,楚璃敢认,那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傅珩见楚璃对答如流,并不耻于自己术士的身份,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想到先前在林子里看到的场景,傅珩便是知道这姑娘善于伪装,这些话也未必是真的。
楚璃不知道傅珩叫她来的目的,只沉着头看对方出招,自己见招拆招,应是不会露馅的。
双方一时陷入了沉默,马车里静得出奇。
突然,傅珩欺身而上,在楚璃身边坐了下来。
男人突然的靠近,让楚璃大惊失色,好在惊疑只在一瞬,她很快就稳住了心神,继续扮演柔弱的小兔子。
傅珩皱眉看着面前这个身子单薄的女子,冷声道:
“你很怕本王?”
楚璃点点头又摇摇头,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怯生生而道:
“您是战神,是幽王,民女未曾见过什么大世面,还请幽王不要怪罪。”
楚璃说得滴水不漏,傅珩便不再纠缠。
他刚才也不知怎的,总感觉这女子身上的气息有些莫名的熟悉,可无论是性情,外貌,还是身段等等,又与心里那人相去甚远。
“本王叫你来,是想让你帮本王一个忙。”
不等楚璃诧异,傅珩便已经递上了一张纸。
“听说你们术士有一项本领,能通过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卜算对方吉凶,甚至可以以此寻人。”
话落,纸已经到了楚璃手中,同时她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打开一看,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正出自傅珩本人之手。
而上面写的,正是楚璃的生辰八字!
他根本没有放弃寻找她!
这一刻,楚璃的心不可抑制地快速跳动起来,捏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泛起青白。
傅珩察觉到了楚璃的异常,探究地看了她一眼。
“楚姑娘,是这生辰八字有什么问题吗?”
傅珩不疑有他,楚璃很快回了神,强行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她摇了摇头,“生辰八字自然没有问题,不知王爷要寻之人,是你何人?”
傅珩神色一冷,“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只需告诉本王,她现在是吉是凶,能否替本王寻到人?”
王妃擅自出走,说小了是家宅私事,无关痛痒,但说大了,却也是要命的事。
不知情或心存恶意的人,或许会编排一些莫须有的事出来,污蔑王妃,致人身败名裂。
又或许此事闹到宫里,也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总之,傅珩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璃儿离家出走的事,府里的人他都已经封了口,寻找楚璃也只能在暗中进行。
楚璃没有多想,虽然有些诧异,傅珩居然没有放弃寻找她,但离开的心是不会变的。
这生辰八字的确是她的没错,难为这厮还记得。
他们玄门的确有一秘法,可根据生辰八字追踪人的大致方位,但她自然不可能真的帮傅珩找自己。
于是她将纸还了回去。
“抱歉王爷,民女学的浅,并不会您说的那种本事,您另请高明吧。”
那秘法可是高等玄术,能施术者寥寥无几,她不信傅珩能找到这样的能人异士。
傅珩眉头轻皱,语气变得冷硬。
“楚梦,你瞒不了本王,方才在尸堆旁你不是很有本事吗?”

万物生灵都会散发气,煞气便是其中一种,身为玄术师的楚璃,自然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傅珩周身的煞气就很浓郁,那是因为他没少在战场上厮杀,遇的尸骨血肉多了,自然便形成了煞气,可百鬼不侵,无惧妖邪。
一般久经沙场的人,身上会积聚煞气,而女子属阴,反倒很难形成煞气才对。
除非轿里的姑娘也来自军营,常年生活在充满煞气的地方,久而久之沾染上的。
难道,他们是在军营里生的情?
怀着几分猜疑,楚璃再次看向送嫁的队伍,目光落在轿子后头,那三箱小的可怜的陪嫁红木箱上。
奇怪,这姑娘难道与她一样,也是没什么身份背景的?
傅珩什么癖好,就钟爱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吗?
想了想,楚璃便试着隔空给对方卜算命数,她平时很少这么干,过于好奇他人命数,是玄门大忌,可她今天非看不可。
垂眸推算了片刻,无果,楚璃的心狠狠一沉。
堂堂现代天道玄门第一玄术师的她,居然推算不出那女子的来历,就连对方与傅珩之间是否有姻缘关系,她都算不出来,这不合理!
对于自己的实力,楚璃很了解也很自信,这世上要是连她都算不明看不透,怕是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出现这种情况,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那女人身上藏有可以阻挡他人窥探的东西,且必然是一件重宝。
或者,此女和她一样,命格极贵,又受天道庇护。
对方竟如此神秘,楚璃的心慢慢笼上了一层阴云,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而就在这时,周围百姓们纷纷议论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们可知她是谁?我听一个军营伤退回来的老兵说,这女子是个女将,英姿飒爽,御马杀敌不比男子弱,妥妥的女中豪杰,而府里原先的那位,据说身娇体软,是个小狐媚子,这一强一弱,一刚一柔,两种完全不同的滋味,咱们幽王艳福不浅。”
“还得是幽王会玩,不过我怎么听说,这女子是个战奴?似乎是被王爷一眼相中,从战场带回军营养了好几年了,兴许比王妃还要更早服侍王爷呢。”
“嘘,大婚之日编排王爷,你们不要命啦,别忘了,幽王战力非凡,一个眼神就能把你瞪死!”
“......”
楚璃站在人群中,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只觉浑身冰凉,心在颤抖。
比她更早入傅珩的眼?她才是后来的那个?
“咦?幽王为何还不出来迎轿?”
虽说王爷尊贵,也并不是迎娶主位正妃,不需要骑红马一路引着新娘子入府。
但再怎么说,也该出来迎一迎,至少把王府大门打开吧?
百姓们引颈期盼着,想一睹战神的风姿,但也有一些百姓认为,娶个小妾而已,王爷无需自降身份出来迎合。
“虽说是妾,但王爷应当还是很重视这姑娘的,全城大摆三天宴席呢,而且是宫里的旨意,这是何等荣光?当年那位王妃都没这待遇吧?”
“你这么说倒的确是如此,当年那位入府,好像连酒席都没有吧?这倒是奇怪了。”
“是啊,传闻幽王很爱护幽王妃,但如今看来,传闻过于荒谬了,我看轿子里这位才是幽王挚爱啊,只不过咱们东苍注重正统,也不能随随便便改立正妃。”
宠妾灭妻,终究会被人诟病,有辱门庭。
“......”
百姓们越说越离谱,又在楚璃的心上插了把刀子。
明明已经想好要离开,但听到这些话,她心里还是会刺痛,刀了傅珩的心都有了。
在没有那封书信之前,她相信以前的傅珩对她是认真的,可现在看来,那些可能都是泡沫,从头到尾,她会不会一直都是那个小丑?
裸婚什么的,果然风险很大。
当年她是不是就不应该相信什么正缘,更不该贪图傅珩的美色?
那年初遇傅珩,她便看出对方是她正缘,再加上那厮美色过人,她没有抵挡住诱惑!
两人大婚时,没有婚礼,没有宴席,甚至连一件像样的喜服都没有,一顶红轿就将她低调抬进了王府大门。
当晚,傅珩便要了她。
他的许诺,他的耳鬓厮磨,犹历历在目。
原本楚璃并不计较那些形式,她的灵魂本就来自现代世界,思想比较开放,裸婚也没什么,只要彼此相爱就好。
可如今这局面,不得不让她怀疑人生。
她的婚礼草草收场,可傅珩却给了这女人完全不一样的待遇。
宴请全城?整整三天?皇帝自己纳妃都没那么夸张吧?
傅珩纳个侍妾而已,如果不是自己上奏,皇帝根本不用表示什么,这定是傅珩向皇室要来的恩赏,为了那个女人!
往事一帧帧回放,更觉咽不下这口气。
那时,楚璃知道傅珩身份时,还想说需不需要向上报备。
毕竟傅珩贵为王爷,说难听了,他的婚丧嫁娶都得由皇家做主。
可他当时说什么?他说这是他自己的事,无须惊动皇帝。
所以她这个幽王正妃进府时,搞得偷偷摸摸,见不得光似的。
而她至今也没有面过圣,去过皇宫,皇家众人只闻她名,却根本没见过她这个人。
现在想想,说不定是傅珩觉得她一无尊贵出身,二无背后倚仗,不太拿得出手,所以才将她养在后院里。
偏生她自己也偷懒,到了京城少有社交,正好免去傅珩觉得她丢人的苦恼!
一定是这样!
“呵呵呵......”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楚璃越想越觉得憋闷,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如果傅珩在此,必定一拳暴毙!
如今这局面,衬得她这正主反倒更像是上不得台面的妾!
傅珩这个畜生,真是好得很啊!!
秋意看到主子明显情绪不对,十分担心,忍不住低声安慰:
“主子别难过,那些不过都是谣言和揣测,信不得,奴婢从小就在幽王府干活,奴婢可以保证,您绝对是王爷第一......”
“秋意,别说了。”
楚璃按压下心头那丝情伤,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绝不回头。
谁回头谁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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