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瓷砖地面上投下青灰色的光晕，整个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听到这个诊断，陈小龙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像是有柄生锈的手术刀，慢慢地钻进了自己的耳朵，扎进了心里。
他抱着绿色垃圾桶，忍不住干呕起来。
呕吐物里混着胆汁，表面漂浮着一张薄荷糖纸，那是王娟老师上周偷偷塞给他的，现在看着，只觉得无比心酸。
第二幕：吗啡教室夜晚的病房里，化疗泵发出“嗡嗡”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织成了一张金属的蜘蛛网，把王娟老师困在里面。
陈小龙守在一旁，王娟老师把他的手指按在注射器的推柄上，轻声说：“要像对待初生的麻雀一样，轻点儿。”
陈小龙小心翼翼地推动注射器，针尖缓缓刺入王娟老师瘀青的静脉，淡黄色的药液注入血管，泛起细密的气泡。
这场景，让他想起了生物课上青蛙离体心脏的搏动，一下又一下，牵动着他的心。
月光透过百叶窗，洒在王娟老师的手臂上，手臂上布满了针孔，每个穿刺点都闪着磷火般的微光。
陈小龙在陪护日记里写道：“这是第73针。”
纸页间还夹着带血的棉球，他把它们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好像这样就能给老师带来一些希望。
突然，他发现老师手臂内侧有串褪色的蓝墨数字——“1992.3.12”，他一下就记起来，那正是自己打翻墨水瓶的那天。
王娟老师抽回手臂，轻轻笑了笑说：“这是老师的人生条形码。”
这句话说得轻松，却让陈小龙心里一阵刺痛。
第三幕：雨夜人鱼一天晚上，暴雨倾盆，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病房的窗玻璃上。
陈小龙不放心，去病房查看，竟撞见王娟老师在卫生间吞服整板止疼药。
白色的药片在洗手池边缘滚动，就像被冲上岸的珍珠贝。
陈小龙又惊又怕，连忙去抢夺。
就在这时，花洒突然喷发，冷水瞬间浸透了王娟老师的病号服。
她湿发贴在脸上，模样就像一条搁浅的人鱼，无助又让人心疼。
“现在走路就像踩在刀尖上呢。”
王娟老师指着自己变形的手指关节说，“但我还能给小龙批改作文。”
凌晨三点，陈小龙心里难受又气愤，他偷偷来到护士站，偷走了解剖图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