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手腕时,他忽然抓住她悬空的手腕。
这个动作不是预谋的,而是肌肉记忆在某个临界点的自然爆发——就像他批示文件时习惯性用红笔圈重点,就像他指挥乐团时条件反射般抬起手臂。
两人的手掌在零下五度的空气中相触的瞬间,林砚舟尝到了铁观音的回甘。
那是苏棠今天早上给他泡的茶,此刻还装在车载保温杯里。
他突然意识到,过去三个月所有偶遇都不是巧合:从教育系统茶话会到古籍修复室,从非遗展演后台到此刻的停车场,苏棠似乎总能出现在他需要文化滋养的时刻。
苏棠的手掌比他想象中温暖。
那些修复古籍时被松烟墨染黑的指甲,在车灯下泛着贝壳般的光泽。
当她反握住他的手指时,林砚舟感觉到她无名指根部的茧——正是握刻刀留下的印记,此刻正压着他掌心的横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