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修才学,来年好登榜高中的,可不能伤心流泪。”
段徽容辞别了王爷王妃。
末了,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笑得灿烂,“我走的这段时间,你可得好好照顾爹娘,也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贪吃寒粮,好好练字,好好念书。”
我故作无谓,把他的手拍回,“我可不像你一样。”
又暗自把手里的柳枝藏到身后。
段徽容笑眯眯地,慢慢弯腰凑近我,我一时摸不透他要干什么,只觉得手里一松,柳枝就到了段徽容手上。
“无妨无妨,我定会潜心研习,给你们挣个状元回来!”
我们目送渡口的船解了绳,摇橹驶向远方,船上的红色人影一跳一跳,直至看不清晰。
一晃眼,我的余光瞥见道旁柳树下,朦朦胧胧,一个青衣女子撑着油纸伞,手里拿着柳枝,忽而仿佛追赶什么,往前几步,又停住。
再一晃神,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回过神喃喃,谁要你的状元了,却压抑不住嘴角的笑,心里如蜜糖甜。
总是读诗人的送别。
楚江微雨里,建业暮钟时。
漠漠帆来重,冥冥鸟去迟。
细雨如丝,船帆沉重,天色昏暗,雁鸟低鸣。
这一年,我十三岁,段徽容十七岁,都是正逍遥的年纪。
折柳相送,其中掺杂了我的私心,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的枝芽悄然生长,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深深扎根在心里。
或许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喜欢月亮,想得到月亮,于是追逐月亮。
但月亮高悬,我够不到。
所以,只要月光曾照耀过我,这便够了。
“子勤哥哥,教我画画吧!”
我对着他笑。
彼时段徽容盘腿坐在席子上,迎着阳光抬头看着我,微眯着眼。
“好啊。”
段徽容的画技师承大家,颇具风骨。
但我无意于学画,我意在段徽容。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对段徽容的感情已经不止于此了呢?
我常常这样问自己。
我还不太清楚。
或者是我逢节祭拜双亲的时候,他撑着伞,骑马追上我的马车,说顺路送我到寺里。
或者是在我当街被人调戏的时候,他出手把那人打了一顿,结果自己也鼻青脸肿的时候。
亦或者是几年前,在元宵灯会一起看戏班子演出的时候,在意外滚落的火环下他飞身救我开始。
我发现,在别人和他相谈甚欢的时候,我会心里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