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回忆,又算什么?
——可如果他们对于彼此都是真的,那唯一一个和他们不同的“我”,又算什么?
你陷入了巨大的身份认知困境。
但这些,你没有告诉任何人。
你常常备着一方手帕,就是因为这个时代没有纸巾,而齐玉卿离不开手帕。
坐在她的床边,你终于想起了那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愿望。
回家。
——啊,我的现代空调、冰箱、炸鸡啤酒和wifi!
你没有告诉任何人,而眼前人形销骨立,似乎在小声说着什么。
齐玉卿:“我想看明年的春花、秋菊、夏芙蓉。”
“当然,我并不是说它们好看哈,它们丑死了。”
你:……死傲娇。
她说得声音很小,但你是天下第一,什么听不到?
你握住她的手。
齐玉卿:“我想放肆地大笑或痛哭,而不被身体束缚。
我想再一次跃马风流,我想掀羽扇把号令发布。
我想南渡暴水征胡虏,我想在庆功宴上随众人欢呼。”
“我想破而后立,我想让这世道不再荒谬。
我想让百姓免于流离之苦。”
“我想待到战事休,我想倚在楼上看楼下歌舞甩袖。
我想把那些不喜的茶和酒都浇了门前柳,我想留下三两文字,刻在埋骨丘。”
“我想用烈酒暖身,却不感到辛辣难入喉,我想抱着火炉看窗外风雪扬悠悠。
我想在此刻听水车转啊转,涛涛江水流。”
你:……这家伙搞什么,把你当许愿树了吗?
你叹了一口气,默默换了一方新手帕——你准备了足足四块手帕,并认命地学起了水车声。
齐玉卿:“我还想听那逐水夜里的船歌声,在黄昏很久后。”
你:……“黄昏不行,我改不了日月。”
虽然话是这么说,你还是开始学船歌声。
可是爱人这种生物实在奇怪,越是用心哄,哭得越厉害。
到后来,她开始胡言乱语。
沉疴已重,药石难医。
一向运筹帷幄、波澜不惊的人,半生没流下的泪,汇作一道。
感受到热度的时候,你甚至不敢相信。
我敲,天塌了,齐玉卿还会哭呢?!
没人能懂你那时候的慌乱。
既怀疑自己的真假,又担心爱人的安危。
偏偏秉烛夜游,午夜星辰似奔走之友。
你的智囊失态了,语气失了往常的条理。
胡言乱语,不经三思,便自然流出。
这一刻,她不是大离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