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程涛，赶紧腾出手去接电话。
却不小心撞到路人，蛋糕掉在了地上。
精心设计的蛋糕被摔成面目全非的一团。
万幸没弄脏别人的衣服，也没伤到人。
等我道过歉，挪到路边，没来得及接听的电话已经催命般响起第三遍。
打电话的是南瑜。
“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在忙什么？”
若换作以前，听到南瑜这么客气的寒暄，我就该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可我这会儿的心思，还在地上的蛋糕残骸上——
是去买个现成的，还是抓紧时间重新再定个图案简单的……
“没忙什么，正准备回家……不小心撞到人把蛋糕摔了……”
前两句，我纯粹是下意识的回应。
但关于蛋糕的那句，我是想要一些安慰的。
比如，没关系，人没事就好了。
或者，不就是个蛋糕吗？再买一个不就行了？
可是没有。
南瑜根本没接我的话，直接道：
“苏余，我和朋友合伙做生意又亏了，你再借我点钱吧，八万就行……”
11.
南瑜后面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
脑子嗡嗡做响，眼前阵阵发黑。
如果没记错的话，半年前南瑜说要做生意，刚问我“借”了五万。
去年年底，南瑜也问我“借”了三万。
还有前年，说要给家里翻修房子，我前前后后给他转了二十万……
我找了个台阶坐下，已经顾不上掉了一地的塑料袋。
忍了又忍，我还是说出了那句只要出口，就可能失去这个弟弟的话——
“南瑜，我不是你有借无还的自动取款机……”
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出租屋，查了查余额，强打精神准备晚上的火锅。
程涛回来已是晚上九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