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纸贵。
他可以给乞儿写《卖炭翁》,给天下读书人写《蜀道难》,给皇妹写《清平调》。
唯独对我,他甚至不愿施舍半点笔墨。
春杏不止一次跟我说过,这种男妃养着有什么用,不听话还傲气十足,尽早丢去花楼当清倌算了。
可我坚信,只要我对他好,终有一天他能够看到。
直到他过生辰,我废了很大功夫,才寻得在江南隐居的明德大师。
拜托他做了一把当世鲜有的凤尾琴,并将其取名,明月。
我私心地想,这一把明月琴中,有他,有我。
如此一来,每当他弹琴时,便能够想起我。
为了赶上时候,我纵马驰骋三天三夜,大腿根磨得鲜血模糊。
可当我颤颤巍巍地爬回寝宫时,却看见楚明扉怀抱着皇妹联手弹奏。
二人亲昵地依偎在一起,宛若一对神仙眷侣。
缱绻的曲调从指尖流泻,飘荡,竟是一首《凤求凰》。
3见到我来,皇妹抬起头,目光扫过我手中的古琴,她欣喜地喊出了声。
“这是明德大师亲手做的琴!
妹妹我苦寻好久了,皇姐能否割爱,把它让给我?”
我默默将琴抱得更紧了些,皇妹难过地低下头,连好听的声音都带了一丝委屈。
“对不起皇姐,浅月只是庶公主,出身没有皇姐高贵,从没见过这种好东西,一时有些失态了。”
我气得简直要笑出声。
她的父妃乃是当世宠妃,宫里的宝物堆起来比三个东宫还要多。
区区一把明德大师亲手制造的琴,又怎能入她的眼睛?
左右不过是惺惺作态,惹人怜惜罢了。
偏偏楚明扉对这一套还很受用。
“这琴是送我的生辰礼?”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琴放到楚明扉手边。
刚想告诉他这把琴是多么来之不易,便就看到他随手拎起琴身,扭头塞到皇妹怀中。
“既然是给我的,那我做主把它送给二公主,你应该没意见吧?”
目睹宝琴易主,我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
“可,可我想和你联手弹奏一曲......”楚明扉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嫌恶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听错吧,像你这种连平仄音调都不知道的草包,竟然想跟我联手同奏?”
我指了指抱着琴的皇妹,“那她为什么可以?”
楚明扉哈哈大笑两声:“姚疏月,你算是哪根葱,也敢和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