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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派盗墓回忆录朱含山四眼完结文

牧阿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们的计划,是先与秦家眼线以及护林员老刘汇合,在他们的带领下,借宿元宝村。对村民则这样讲,是进山采集标本的。寻找合适机会,进入迷踪谷里,把正事办了。这里有人可能要问了,直接进谷不好吗?神不知鬼不觉的。这里毕竟距离当地村子很近,很难做到完全掩人耳目。而行动前,先跟当地人打好交道,让当地人有这种有外人来做客的概念,是十分必要的。等到正式开挖的时候,就算有人撞见,也更容易遮掩过去。让人没想到的事,接应我们的人,竟然只来了一个。那是一个戴着毡帽遮住半边脸,有点驼背的中年人。此前听李青说,秦家的路引有个外号,叫吴坨子。再看这人样貌,带着毡帽,胸前有一面磨的锃亮护心镜。镜子外面挂着半块药饼,腰间斜挎着一只盘出厚厚包浆的酱油色葫芦。手上和脖子上,...

主角:朱含山四眼   更新:2025-03-15 14: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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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含山四眼的其他类型小说《北派盗墓回忆录朱含山四眼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牧阿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们的计划,是先与秦家眼线以及护林员老刘汇合,在他们的带领下,借宿元宝村。对村民则这样讲,是进山采集标本的。寻找合适机会,进入迷踪谷里,把正事办了。这里有人可能要问了,直接进谷不好吗?神不知鬼不觉的。这里毕竟距离当地村子很近,很难做到完全掩人耳目。而行动前,先跟当地人打好交道,让当地人有这种有外人来做客的概念,是十分必要的。等到正式开挖的时候,就算有人撞见,也更容易遮掩过去。让人没想到的事,接应我们的人,竟然只来了一个。那是一个戴着毡帽遮住半边脸,有点驼背的中年人。此前听李青说,秦家的路引有个外号,叫吴坨子。再看这人样貌,带着毡帽,胸前有一面磨的锃亮护心镜。镜子外面挂着半块药饼,腰间斜挎着一只盘出厚厚包浆的酱油色葫芦。手上和脖子上,...

《北派盗墓回忆录朱含山四眼完结文》精彩片段

我们的计划,是先与秦家眼线以及护林员老刘汇合,在他们的带领下,借宿元宝村。对村民则这样讲,是进山采集标本的。
寻找合适机会,进入迷踪谷里,把正事办了。
这里有人可能要问了,直接进谷不好吗?神不知鬼不觉的。
这里毕竟距离当地村子很近,很难做到完全掩人耳目。
而行动前,先跟当地人打好交道,让当地人有这种有外人来做客的概念,是十分必要的。
等到正式开挖的时候,就算有人撞见,也更容易遮掩过去。
让人没想到的事,接应我们的人,竟然只来了一个。
那是一个戴着毡帽遮住半边脸,有点驼背的中年人。
此前听李青说,秦家的路引有个外号,叫吴坨子。
再看这人样貌,带着毡帽, 胸 前 有一面磨的锃亮护心镜。镜子外面挂着半块药饼,腰间斜挎着一只盘出厚厚包浆的酱油色葫芦。
手上和脖子上,都是各种颜色质地大大小小的串子珠子。几个指头上都是戒指扳指。背着个掩口蛇皮袋。
此人正是吴坨子无疑,却不见那护林员老刘。
吴驼子认识沈归,一见面,就紧张的颤声说道:“几位燕京来的爷,大事不好了!”
沈公子眉头一皱,说道:“先别着急,发生了什么事?是点子漏了吗?”
吴驼子摇头,说道:“不,不是,是元宝村,村里闹鬼了......”
闹鬼,这是怎么个情况?
吴驼子紧接着解释道:“那个护林员老刘,回村之后没多久,就他奶奶的,撞邪了!”
“好几天不见人影,周围的村民隐约听到屋里有 撞 击 的声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有人觉得可能他出事了。把门撬开之后,发现原来是他自己在撞门,脑瓜子都撞破了,门上地上全是血......”
但这只是怪事的开始。
紧接着,村里还有其他人也陆续出事。那些人一个个就跟鬼 上 身 似的,旁人叫他们名字,没有任何反应,行为也变得极其古怪。有自残的,有咬人的,还有满地乱爬的。
最后没有办法, 村 长 一声令下,将所有出现症状的人全都集中关了起来。
沈归看了看吴驼子,又看了看大伙,面色一沉。最后目光落在张真人身上,说道:看来情况有变。道爷,您觉得村里什么状况?”
张道长眉头微微一皱,询问吴驼子:“贫道问你,是不是还有别人去过迷踪谷?”
吴驼子说他也不清楚。
但所有犯病出现症状的人,似乎都是老吴的亲戚,或者是住的比较近的邻居。
张道爷摸着酒糟鼻子,沉思的片刻,说道:“这群人,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吗?像是撞祟,可这么多人撞祟,有古怪呀......”
“不过这事儿也好解决,有道爷在,一切不在话下。驼子,前面带路。哦对了,刚才说这些鬼 上 身 的村民,人现在都搁哪儿呢?“
吴坨子赶忙说道:”村里人怕他们发疯,到处惹事,甚至是胡乱咬人,就把他们全关在村西头的破庙里了。”
听到这,张道爷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脏话都蹦出来了:”真 t m d 有病,怎么能把人关到野仙庙,这是嫌出乱子还不够大?”
此后,沈公子立即决定,请张道爷出手,先行进入元宝村,为村民们解决撞祟之事。
于是我们兵分两路。
四眼一看就是搞学问的,跟沈归李青一组,晚些时候扮作借宿元宝村的考古学者。
而我则跟着张道爷,率先进村。
这个时候,四眼竟然打趣我,说我长得就像道长跟跟班的和拎包的,我也是醉了。
话不多说,我们跟着吴驼子来到元宝村。
那 村 长 听说有高人正巧路经此地,能降妖驱鬼,简直快要乐疯了!屁颠屁颠的,在村口迎接我们。
我一看,这 村 长 头发花白了一半,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大概是因为这两天村民集体鬼 上 身 闹的,脸色显得很憔悴。
看见人到了,立马一脸的热情,拉住了张道爷。
“哎呀,我说高人呐,真人呐,没想到把您给盼来了,村里的事,我们凡人怕是拦不住了......”
经他的描述,我一听,怎么情况比吴坨子说的还要糟。
首先出事的是护林员老刘。
紧接着他的邻居王寡妇,家中也发生了变故。
这王寡妇一天多没出门,被人发现的时候,上半身衣服都不见了,在自己家地上爬呢......
听完介绍,道爷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并没多说什么,大踏步就往村里走。
这山村的房子,均是高低错落,直接建在山坡上的。
路过的时候,我注意到,一家家一户户都关着门,像是在避讳什么极其可怕的事。
我们先去了老刘的家。
到了地方,张道长立刻检查了屋里的墙角,还有地面,看的非常仔细。
地面有一些未干 水 渍 ,院子里有水缸,盖子掀开一条缝。
村 长 见道爷表情凝重,忙问发现了什么。
张真人说道:“贫道已经知晓,是什么东西在折腾了。走吧,咱们去会会这些邪祟。”
一行人快步朝村尾走去。不多时,那座破落的野仙庙就出现在眼前。
此时天色并不是很晚,但不知为什么,忽然就黑了。周围变的有些阴暗。我感觉到,路经此地的时候,浑身一阵发寒。
而到了野庙一看,好家伙!
这破庙不知哪朝哪代建的,早就四处透风了。却在不久前,从门到窗,里里外外全他娘的被木板给钉死了。显然,这就是村里为了把那些闹邪祟的人,彻底封在里面。
张真人开口问道:“里面,一共关了几个人?”
村 长 立刻答道:十一个人。
道爷一声冷笑:呵呵,胆子还真大。这十一个人都是邪祟 上 身 ,放在一起,你觉得能安全吗?”
村 长 连忙解释,说道:“俺们村有一双兄弟,大哥是做木匠活的,二弟在村里卖菜刀。这兄弟俩人,村里面胆子最大。俺们就派了他俩个,在庙里守着,应该么事吧......“
道爷闻言又是一阵冷笑:”没事,当真的吗?”
说完,突然一指庙门上破窗的缝隙:“看,那是什么?”
我下意识顺着道爷手指的方向看去,只一眼,差点吓尿了。
那是半张女人的脸。
从窗户被木板封起的缝隙里,露出一只眼睛。那只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们看。

我一听更是火冒三丈。
感情来了燕京之后,碰见吃黑了。
这种在别人地盘上,被地头蛇黑吃黑的情况,也叫做“撞黑”。
茅元帅啊茅元帅,看你人模狗样梳个中分,可真不是东西。说什么来燕京出货价格翻倍,原来是设了个套,让我往里钻呢。
不过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对方正在对我和四眼做的事。
眼看那几个大汉三下五除二,将把我俩衣服扒的只剩下裤头。我立刻联想到以前在工地,听年长的工友讲关于城里的段子。
说在大城市里有一种人,表面上看上去跟正常男人一样,却不喜欢女人,专门喜欢男人。
这种人往往都身居高位,有钱有势力。时常玩着花活儿,跟男人这样那样的搞来搞去。当年听工友绘声绘色的形容,我听的恶心至极。
如果秦老板也好这口的话,那也太他娘的 变 态 了。
我吓坏了,碰见有钱又会玩的老玻璃,简直比在墓里见到会动的干尸更可怕!
“姓秦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情急之下,喊出声来。
结果无论是秦老板,还是茅元帅等人,没有一个吭声的。
把我跟四眼脱干净之后,又用布把我的嘴巴塞住了,还弄了两个布袋,把我跟四眼的头给蒙了起来。
眼前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只感觉被人推推搡搡,折腾到了阁楼后门,随后又被丢进了一辆车里。
很快车发动了,开的又快又颠,颠的我七荤八素只想吐。
足足开了有一个来小时才停下。车似乎开进了仓库之类的地方,因为我听到四周的脚步声回音很大。
“哐当——”
随着一声闷响,一股冷气,朝我浑身席卷而来。
有人将我头上布袋摘了下来,这才看清,我们居然被带到了一座冷库里。
还没等我说话,冷库的铁门“咣”的一声,被关上了。
一时间,周围变的异常安静,只剩头顶不远处,那个发光的灯泡,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拔掉嘴里的布片,我看见朱含山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赶紧询问道:“书 呆 子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四眼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抬眼直勾勾的盯着冷库大门。
我上前几步,狠狠的敲击了几下,又踹了几脚,尝试着从里面开启,但很快失败了。忍不住骂道:“这帮龟孙子,也太不是人了。把灯奴都抢走了,还他娘的把我们抓来干啥。”
提鼻子一闻,这个冷库,好像是存放冷鲜的,有一股奇怪的臭味,让我不由的联想到了尸体。嘀咕着说道:“难道是想给我们挖心挖肾,再把器官冷冻起来,卖了不成?”
四眼思索了片刻,却是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倒卖人体器官跟直接杀人没什么区别,这秦宝斋看着像做正规生意的,他不敢。”
可不杀人越货,把我们关在冷库是什么意思?想不通呀。
这个时候,就算是再紧张再麻木,我也感觉到冷了。
我跟四眼是被扒光了衣服送进来的,这里存放着冰鲜,温度估计连零度都不到,才几分钟,就冻的受不了了。
四眼下意识的双臂交叉抱住肩膀,用两只胳膊不断的来回摩擦,看得我只觉得有几根骨头 棒 子 ,在眼前乱晃。
我哆嗦着问道:“你这么蹭来蹭去的,管用吗?”
四眼一本正经的回答我道:“当然管用了,摩擦生热,钻木取火,都是一个道理,只要你一直摩擦,就能得到足够的温度和热量。”
看他这么努力的摩擦,我也尝试着做同样动作。
搓了几下之后,觉得有点效果。但身体正面微微暖和了,后背还晾着呢。直接被冷库里的寒气,吹的快要僵住了。
这个时候下意识看了朱含山一眼,他也正好望向了我。
我心中不由得暗骂了一句:他娘的,老子活了二十年,这身子,还没被姑娘碰过呢,居然便宜你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有几个小时吧,冷库的门被再次开启。
秦怀玉的手下刚走进冷库,就看到我跟四眼正胸贴着胸,腿盘着腿,紧紧的抱在一起,然后相互搓后背。
那场景,估计是我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刻了。而且,我听到现场有人,已经直接笑出声了。
很快我又被套上了布袋,丢进车里。
视线再次陷入黑暗,车开了起来,异常颠婆。
一路上,我预想了不止一种场景,自己接下来会被带到什么地方。
可这次的目的地并非冷库,也不是什么噶腰子的地方,而是一栋别墅的地下室。
地下室闷热潮湿,墙角放着一个大铁桶,里面装满烧红的木炭,有人正在给铁通不断的浇水。
每浇一次水,地下室的温度就要热上几分。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有几分舒服,毕竟刚从冷库里出来,这里热乎乎的,温度挺高。
可没过几分钟,就吃不消了。
实在是太热了!
此前几乎被冻僵的身体异常 敏 感 ,又忽然浑身冒汗,像是要把体内所有的水分都蒸出来似的。
一边流汗不止,一边口渴无比,我的嘴又干又疼。
处在这个环境里,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在冷库里虽然冻的够呛,但至少人很清醒。地下室里,又热又渴,我感觉自己,快要到达虚脱的边缘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有人突然塞给我和四眼每人一条两米长的大浴巾,把上半身包住,带出地下室。
我坐在别墅的真皮沙发上,人也清醒了不少。望着面前茶几上的一大锅汤药,不由得眉头一皱,不知道对方锅里卖的什么药。
此刻,秦老板秦怀玉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和四眼:“怎么样,二位,这桑拿蒸的还习惯吗?给你们一个小建议,赶紧喝了这锅——犀角地黄汤。”

那天,朱含山一晚上都没有回招待所。
当时我浑然不觉,第二天早晨酒醒以后,却意识到,自己可能错过了某件非常重要的事。
往事不堪回首,人生,有时候真的寂寞如雪啊!
早晨八点多钟,一辆白色面包车由远及近,停在了招待所门口。李青从副驾驶走了下来,见收拾妥当,对着我和四眼说道:“今儿个日子,四月八,买卖多大都别抓瞎;一辆金杯把咱拉,前面做俩,后做仨。”
我一听乐了,这李哥还真有意思,不管走到哪儿,都得来段顺口溜。
我和四眼顺势上车,发现金杯车最后一排,居然坐着沈大公子沈归。此刻他戴着墨镜,形象如同电影里 黑 社会 大佬。
不管是 黑 社会 大佬,还有那种富豪公子,印象中是不会坐面包车出门的。还以为,至少要坐个奔驰车呢。
这个时候,人全部上车了,还真跟李青说的一样,前面坐俩人,后面坐了三个人。
“哥几个,都系好安全带啊!”
一个燕京味很冲,稍微带点沙哑的声音,从驾驶室传了过来。我这才注意到,开车的司机是个少女。
女孩头顶鸭舌帽,戴着黑色的皮手套,嘴里 含 着 泡泡糖,嚼的正起劲儿。
我一愣,没听说坐后排还要系安全带。
仅仅几秒钟后,我却懂了,为啥这漂亮的女司机会这么说了。只见她戴着手套的小手咔咔一顿换挡加速,那动作行云流水,跟电影里练武功打木人桩的动作差不多。
车如同起飞,穿梭都市,走过市区和郊区的山路。这一路上,我只觉得所有景物,都在窗户的视野中急速倒退。
终于行驶到郊区某个道观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我赶紧下车找一个不起眼的树坑,吐了个稀里哗啦。
等我把嘴擦干净,居然看见背着一把桃木剑的张真人,打着哈欠,从道观里走了出来。
道爷身边,还跟着昨天晚上歌厅那个属猴的丫头。我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老牛鼻子吃嫩草啊。
更离谱的是,小姑娘下山之前,还跟着老道士握着手说谢谢。一副特别真诚感激的样子,真不知道谢个什么劲儿。
人齐了,李青取来三支香。
将香递给了从车上下来的沈归。
接过香的一瞬间,沈公子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墨镜也摘了,恭恭敬敬的把香点燃 插 入 香鼎。
李青嘴里念道:“天有宝,地有才,祖师爷坐镇紫金台。众仙神灵把路开,秦砖汉瓦入门来。”
说完,朝张真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道长一甩长袍,哗啦一声。举手投足间看上去,真就有了那么一股仙风道骨的感觉。
只见他双手掐诀夹起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
念完食指中指并拢凌空虚画,似乎在那张黄纸上写了什么字,最后再用指尖,于符纸的头部和尾部各点了一下。
隐约看去,经张真人比比画画,纸上出现了某种特殊印记。
还没等我看清楚,他手指一抖,那符居然凌空燃烧,随后化成一缕飞灰。
随着符纸消失,沈公子看眼前三根香头烧的几乎平齐,很是满意,说了一句:“太平无事,好兆头。出发吧。”
说完便转身上车。
我算是明白了,这是扒货出发前的一套仪式。
所有人车上落座,女司机小高把车开的逐渐稳当,车辆行驶上了高速,再也没有那种眩晕的感觉。
沈归拿出几张照片,还有一张被标注过的地图,向我们展示这次行动的具体内容。
照片一共有六七张。
第一张,拍的是某座造型奇特的山丘,看上去很像个 巨 大 的瓶子。因为没有对比参照,不知道这座山到底有多高。雾气缭绕,山下隐约有一处山谷。
其他几张都拍的是地面。
土地里渗出一些黑色的物质,看上去黏黏糊糊,有些像课本上介绍过的石油。
总之,这种景象显得非常突兀。
沈归向众人解释说道:“这次任务的执行地点,在陕西秦岭一带,是座山谷腹地。看见这些黑色物质了吗?很有可能是墓室外部防盗机关中的火油,泄漏出来了。我们判断在这下面,有个大墓。”
很早之前在老家,我就听说过盗墓挖蘑菇这种职业,自己也曾机缘巧合,进过山中墓穴,经历过凶险。
可如此大张旗鼓的行动,参与其中,这还是第一次。
一路上,都在听沈归讲述关于盗墓的知识。这看起来道貌岸然,啊不对,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居然是盗墓行家。
他介绍说,盗墓分为几种。一家人一块盗墓叫家盗,一伙人去盗墓的叫团盗。一个人单独盗墓叫独盗,两三个人一起盗墓叫结盗,也就是结伴的意思,
我好奇的问:“我们这趟有五个人,算团盗吧?”
沈归却立刻否定:“谁说我们是去盗墓?记住,我们的行动,绝不是盗墓。一切行为,都属于民间考古,是带着科研性质的。”
我一听扒货还美其名曰考古,不由的乐了。
“沈少爷,请问这次行动,咱们要完成哪些具体科研工作呢?”
沈归神色一正,解释说道:“这次行动,来自香岗一位李姓大老板的委托。他想收一件东西,一件唐朝的古物。此人对唐朝古董非常痴迷,可谓是情有独钟。已经集不少了,还想要件唐朝女子的随葬头饰。”
“唐朝富庶,无论官民都讲究排面。晚唐女子,陪葬头饰的制作异常精美。尤其是官宦人家或者是妃嫔,制作材料除了金银,还有玉石和戴帽等等。如果到时候扒到这么一件上品,就再好不过了。”
“打开墓穴后,首先要确定墓主人的年代和身份。如是唐墓,无论是否存在头冠头饰,从随葬品里,取一样最珍奇之物,交给委托人,这次的任务就算完成。”
说到这,沈归突然正色道:“虽然是扒货,但绝不能坏规矩。只能带一件东西走。我们也只从这件明器的价值,和委托费中获利。”
我不由疑惑起来:“就只能拿一件,还这么兴师动众的,岂不是......浪费感情了。”
沈归的语气顿时变的严厉:”什么叫浪费?这只是一次任务而已。破坏墓穴,已属惊扰先人。我们是生意人,要养家糊口,这种买卖做就做了,但墓穴绝不能整体破坏,要将其他的所有宝贝都留下。因为,那是属于国家的。这一点,务必谨记。“

居间人就是掮客,最早江南一带,也被称之为掮做。
主要负责买家和卖家沟通的渠道,主打一个靠信息差赚钱。
根据秦老板的说法,秦宝斋日常卖货,过手的只是蝇头小利。
正真来钱的大头,来自“高卖”和“拿定”。
所谓的高卖,指的是不花一分一毫,拿着别人的货,销给自己的买家。这种无本买卖可谓是暴利。开始时说好价格,高卖的利润,上不封顶。
“定拿”分为“现拿”和“扒货”两种。“定拿”说的是根据买家的需求,去同行那里拿现货,赚取差价。“扒货”则指的是,暂时没有现货的时候去下地收。收不到的话,就去铲地皮。
铲地皮是黑话,跟盗墓倒斗一个意思。为了买家的特殊需求,挖坟掘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当然,得到的酬劳,也非常可观。
总而言之,居间人上请下达,倒买倒卖。既帮挖蘑菇的出货,又帮那些想要“龙头货”的大老板去定拿。两头吃,两头得利。
我和四眼这一整天,被对方折腾的够呛。
开始觉得被对方“撞黑”,要坑手里的货。可我们跟秦怀玉无冤无仇,灯奴也早就被收走了,确实没必要大费周章 折 磨 我们。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们彼此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秦宝斋所做倒斗行的生意,而我和四眼,也在墓中取过宝。他所图之事,必然与盗墓取宝有关。
秦老板看我们已经猜出大概,也不着急往后说,反而是抬起眼睛,仔仔细细的向我打量了起来。
我被盯的有些不自然。
他却神色一正,说道:“千里迢迢进京出货,肯定是急用钱吧。让我猜猜,是家里闹饥荒,还是至亲病了?我秦某掌眼看人,还算是准。戴眼镜的小子无牵无挂,状态一身轻。可你就不同了......”
秦老板话说到一半,止住了声。后面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想到爷爷此刻还在招待所等我回去,立刻眼睛红了。
“那看来,是猜对了。放心,我秦怀玉绝不做亏心买卖,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只需要替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秦某人赠给二位红丸,再奉上一笔钱,帮你们渡过难关,如何呀?
四眼没有说话,扭头看了看我。
秦怀玉说的没错,抛家舍业,远离家乡,带千里迢迢来燕京,不就是为了给我爷爷看病治病吗?
当下,就再也憋不住了,把爷爷肺病久病难医的事,一股脑讲了出来。
秦老板听完从沙发起身,在当着我的,面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他似乎是在联系某家医院的一位领导。
几分钟后电话挂断,秦怀玉对我说道:”老人呢,都已经安排好了。在医院照顾做个全面的检查,然后再治疗。不过我们有言在先,我这一趟,是个扒货的买卖,你们俩必须帮我搞定。“
我没什么拒绝的理由,立刻就点头同意,四眼也跟我一样。
他现在和我,算是彻底绑在一条绳上了。
看我俩点头同意。秦怀玉的面上露出几分欣喜神色:“竟然答应了,二位先回去休息,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来金色歌舞厅,见见诸位搭子。”
秦老板说完,就让手下人将我们的衣物都拿了过来。
穿上衣服一检查,发现这人还算言而有信,除了灯奴之外,什么都没丢。
乘着夜色,我们赶回 下 榻 的招待所。
此时已是后半夜,房间的灯居然还亮着。
爷爷一直在等我,甚至连晚饭都没吃。
他言语激动,说刚才有陌生人来过,自称是我在燕京的朋友。明天要带他去医院检查。可爷爷见不着自己孙子,不敢贸然答应。
我立刻安慰一番,骗他说,我跟四眼在燕京找了个赚大钱的活。雇我们的老板能量很大,是他安排的一切,让他放心。
好说歹说,终于,爷爷睡着了。
等睡熟之后,我悄悄俯身床下,把爷爷用的夜壶取了出来。
这只夜壶来历可大了,是我们牧家传了五辈儿的宝贝。算是个正经八百的古董。而那颗红色怪石,则在离开前,被我藏在了夜壶底座的夹层里。
算起来,我们这趟来燕京,用所有灯奴加上一个承诺,换了能解尸毒救命的红丸。
除此之外,可是一分钱都没挣着啊。
唯一的指望,就是这块从古墓里带出来的奇怪石头了。
可不能让秦怀玉这个老狐狸知道,我们还有一件宝贝。
想贴身存放又觉得不妥,犹豫再三,我把石头甩给四眼,对他说道:“我看放你那安全,实在不行,还是裤衩里吧。”
朱含山先是一愣,立刻就对我说道:“真要把东西给我?不怕我拿了之后,私吞了吗。”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算了吧,咱俩都是中毒的人了,有今天没明天,谁也别给谁找钱,放谁那不是放啊......“
“更何况,一开始说好的来燕京卖货,赚钱一人一半。结果现在这钱都给我爷爷看病了,不公平。石头就放你那,将来换一家店出货,争取赚他个大的。”
四眼点了点头,说:“也对,这东西还挺稀奇,看着像石头,但又比石头光滑,还比石头轻。也不知道有没有携带尸毒,趁现在爷爷还没被传染,咱们拿走也踏实些。”
“另外,放我身上也确实比放你这小子那安全,成天咋咋呼呼跟个炸药桶似的,遇事不动脑子,很容易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
我骂了一句:”说谁喳喳呼呼没脑子呢?没我牧旷野勇闯黑水洞探穴取宝,你哪儿能吃上老 北 京 涮羊肉?
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这传说中的 北 京 涮羊肉,我们还没吃到嘴呢,钱就丢了一半,最后只吃上了炸酱面。
四眼却不屑的说道:“谁稀罕,以前我爹没出事的时候,在家可没少吃。”
第2天一早,招待所门口来了一辆轿车。
确认是秦怀玉的人后,轿车把爷爷送进了某市属医院。挂了号,办了住院手续,我心里总算是踏实下来。
很快,就有人到医院传话,让我们去指定地点汇合。
秦怀玉安排的集合点,是一个叫做金色歌舞厅的地方。
从招待所门房大爷嘴里听说,这地方很有名,是个特别适合男人玩乐的销金窟,漂亮的女孩多的是。
带我们去金色歌舞厅的人是茅元帅。
到了目的地后,他人在前面走的飞快,中分的头发上下翻飞,跟小翅膀似的。
刚一到金色歌舞厅门口,我就被那黄富丽堂皇的景象给镇住了。从乡下小镇出来的,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进进出出的,都是些时髦的靓男靓女,我看的眼睛都直了。
姓茅的带路七拐八拐,走进包厢,我居然在这里看见一位穿着青色长袍的道士。
中年道士一头长发,在后脑胡乱的盘起,挺着个红扑扑的酒糟鼻子,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正一边喋喋不休的讲话,一边握住房间里一位漂亮女人的手,不停的 抚 摸 着。

见到中分男,我没好气朝他撇了撇嘴:“茅老板,你到底是从哪个坑里冒出来的,神出鬼没的。”
茅元帅咧嘴一笑:“哎,叫什么老板啊,下到县里,档口就我一个人的时候,叫声老板我还敢接。可在京城咱们真老板眼吧前儿,我就是个碎催,马前卒。”
原本我还想着偷摸观察一下这个秦宝斋,看看到底靠不靠谱。或者是假装出货,去其他家店面里,摸摸灯奴的价格行情。
现在却被姓茅的直接撞见了,再推脱也没什么意思。于是跟着他,迈步秦宝斋里面走。
店面很大,古色古香之中,透着低调与奢华。大门之内分列两侧,是一座座珍品展示柜,用金玉满堂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展厅后方用一座山水屏风做格挡,屏风侧后有,一处隐藏的十分巧妙的木质楼梯。
茅元帅示意我们上楼,很快就将我们带到了二层。
这里布置要素雅的多,更像是书房。除了文玩字画,还摆着不少花花草草。
将我们安排客座在红木椅落座,茅元帅就闪人了。
四眼望着茶桌上的茶具,啧啧感叹:“这紫砂壶不简单呐,一看就是大师的手笔。”
我压根不懂什么茶叶茶具,眼神反而注意到了书房的一处木格。
木格里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盏扭曲蜿蜒、如同人形的铜灯。
这玩意我可太眼熟了,正是几天前卖掉的灯奴。
此时此刻,我们身上还带着另外三件一模一样的呢。
“稀客,稀客呀。”顺着说话声望去,一名精瘦的中年男子,缓缓走进书房:“二位,喝点什么茶?”
看相貌,此人五十左右年纪,面容棱角分明,眼神锐利如鹰。穿一身灰色马甲,气场很足,一看就是那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主。
我和朱含山礼貌的起身,拱手行礼。
客套寒暄了几句,这位宝斋主人还为我们沏了茉莉花茶。
“鄙人姓秦,秦怀玉,幸会呀。”中年人自报家门后,直入主题:“听小茅说,这次南下与二位有幸结识。既然这么有缘,剩下三盏灯奴,就都出给我吧。”
我眉头微微皱起,心说这秦老板是能未卜先知么,怎么直接就把灯奴的数量,精确给说出来了?
对方却一幅胸有成竹的表情:“是不是以为我秦某人在诓你们?其实并非如此,这都是江湖经验。”
“灯奴不是成双,就是成四六八。一件太少,如果单独为了一件货,根本没必要来燕京一趟。”
“从见到二位起,你们的坐姿,站姿,还有语气、神态,都透露了不少讯息,我秦某人这么一打眼,就知道货藏在哪儿,有几件。所以,现在能谈谈价钱了吗?”
我和朱含山对忘了一眼,全都惊呆了。觉得在这种成了精的江湖老炮面前,简直是没有秘密可言。
既然到了谈价钱这一步,我直接比出一个六的手势:“上次见面的时候,茅元帅说可以六千收货,价格还算数吗?”
秦老板又是微微一笑:“咱别一口价么,讨价还价,才是是做生意的真谛,要我说的话,这个数儿,合适。”
紧接着伸出左手,比出一个五的姿势。
五千?
我琢磨了一下,三枚灯奴一次性出手,踏踏实实的拿回票子,似乎也不错。
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吧,秦老板你痛快,我们也痛快,五千就五千。一共一万五千块钱,东西在这,我们钱货两清。”
“哎......”看到四眼掏出了剩下的三件灯奴,秦怀玉忽然摆了摆手,面露难色的摇起了头:“这账算得不对呀,我说的是——五千。”
“五千块,没错啊?三五一十五,一万五。”我狐疑的反问道。
“我说的是,一共五千。”秦怀玉指了指四眼手里的灯奴,眯眼笑了起来。
此话一出,我立马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这老狐狸,感情在这跟我玩文字游戏呢!
五千块我肯定不干,比之前姓茅的报价还低呢。
既然话不投机,便给四眼使了一个眼色,打算找机会脱身。这个时候,秦老板的表情,突然就变得狰狞起来。
他冷哼一声,厉声道:“小菜鸟,真不懂规矩。这可是两千多年的文物,以为说卖就能卖的吗?放眼整个潘佳园,也就只有我秦怀玉敢收。这不是卖给谁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
我听的气笑了:“这么说,秦老板你是店大欺客,要想买强卖咯?天子脚下,难道就不讲王法吗?”
“哼,不讲王法,那也是你们不讲。两个外地佬,居然明目张胆的倒卖文物,信不信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把你们送进局子!”
这个时候四眼也急了,脖子上青筋都冒了出来:“你们才倒卖文物呢,不怕我反告你们吗?”
“臭小子,嘴还挺硬。把你们弄进去的方法多的是。”秦老板用手一指朱含山:“比如,指认你们是小偷,从我店里偷了这几件东西。报官之后,你们觉得,官家会信谁的话?”
话音未落,楼梯上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五六个保镖模样的大汉冲了上来,三下五除二,直接就把我和四眼按在了地上。
我被人掐住脖子往下按的瞬间,面前人影一闪,一个梳着中分的家伙,跟幽灵一眼凑到了近前。
下一秒,只听见四眼“哎呦”了一声,手里的灯奴已经被姓茅的抢去了。
我气的嗷嗷直叫,大吼道:“姓秦的,你到底想干什么?硬抢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把我放开,一对一,我弄死你们......”
“嚯,够狠的呀......”秦怀玉不怒反笑,露出某种特别玩味的表情,说道:“手脚都麻利点,把这俩个雏儿的衣服,给我扒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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