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叩首:“皇上圣明。
民妇斗胆,恳请皇上把周仰月和将军的头给民妇带回去祭奠亡夫。”
“明日午时,两人凌迟示众,头颅你尽管带走。”
翌日西市菜口,人头攒动。
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从战神变成了篡位失败者。
没了往日光环,人人唾弃,不会有人再被他迷惑。
凌迟后,郑骏把他和周仰月的头,交给了我。
还为我准备了马车。
了坐马车太慢,慢的我觉得自己可能又要错过张莲白。
于是我骑着马,朝着山风村疾驰。
一路上浑浑噩噩,不知饿,不知渴。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身在何处,自己又是谁。
可只要看到包袱的里的两颗头,我就知道该去哪里。
颠簸了十日,我终于来到了伙头军曾经扎营的地方。
恍惚间,又看到了那颗飞起的头颅。
我下意识的闭起眼,逃避残忍的别离。
再睁开眼,我又忘了自己是谁。
包袱里的腐臭呛鼻,打开一看,下意识叫了声张莲白。
“烧掉,烧掉。”
我点了枯枝,把两颗头放上去。
火光吞噬了腐朽,我忍不住哭了。
“我不能让他们去扰你清净。”
“但我想去扰你,可我不记得在哪里了。”
23哭了好一会,我茫然蹲在即将熄灭的火堆前。
想不起自己是谁,要去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站起来,脚下发飘。
有一种随时会死的感觉,但又不想死。
我一定要去见谁,这种感觉很强烈。
可是见谁呢?
“勤读书。”
“志明理。”
“一身正气方得体。”
……我忽然听到孩童念童谣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不远处的山路上,几个孩子蹦蹦跳跳的走着。
你一句,我一句。
他们身后跟着十几个挎着篮子的男女。
我原地转了一圈,无措的跟了上去。
走着走着,我的眼皮越来越沉,脚也越来越重,我不想走了。
可童谣声逐渐远的听不清了,我又急。
“等我,等我。”
我求他们。
可我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清。
滴答滴答的水骤然砸在脸上。
我紧张的掀开眼皮:“不哭。”
眼前无人,只有雨线。
哦,是下雨啊。
我还以为他哭了呢。
可他是谁?
我捂着闷疼的心口,不知道想为谁擦眼泪。
雨声掩盖了童谣,也阻隔了视线。
我站在半山腰迷路了。
那,就到这吧。
我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