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沈照用铜导线在操场焊出猎户星座,冰碴在他睫毛凝结成银河碎屑。
我裹着他的旧羽绒服跺脚,看他徒手掰开冻僵的糖炒栗子,指腹烫出水泡也浑然不觉。
那些栗仁在彼此口腔传递的温度,最终消散在2021年便利店微波炉的提示音里——他忘记取出我那份便当里的花椒鸡块,正如我不再留意他论文里的新型半导体材料。
苏棠出现在校友会那晚,我正用丙酮清洗林深西装上的除污药水渍,女孩踮脚替他调整领带的姿态,像极了当年我在物理竞赛后台为他系衬衫纽扣的模样。
沈照后撤半步的动作让她的珍珠耳环剧烈摇晃,而我的棉签正戳破林深袖口内绣的姓名缩写。
我们各自咽下解释,如同吞咽一颗过期的抗过敏药。
情人节那天我收到闺蜜送的鸢尾花。
她站在画廊落地窗前,晨光将她轮廓镀成柔和的铂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