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柳家屯七户离奇冻死……遗体胸腔呈空洞状。”
报纸下方压着值班日志,最后一行洇成血褐色:“1983.12.21,常三姑要收租了,地暖管道里有东西在爬——”阁楼突然传来拖拽声。
我握紧铁锹爬上木梯,冰渣簌簌砸落。
七双棉鞋鞋尖朝内摆成圈,圈中央搪瓷脸盆积满黑红冰坨。
<盆沿刻着“柳建国”——冻死户主之一的名字。
铁锹敲开冰坨的瞬间,灰鼠叼着鳞片窜出,指甲盖大小的蛇鳞在幽光下泛着尸绿。
屯子深处唢呐骤响。
扒着气窗望去,张老汉拎着铜铃走向老宅,身后脚印逐渐扭曲成蛇腹压痕,仿佛有东西正从他裤管里钻出来。
3我瘫坐在村公所地板上,手中紧攥着那片从冰坨里抠出的蛇鳞。
屯子深处的唢呐声忽远忽近,像条勒在脖子上的冰绳。
手机屏幕显示凌晨两点,我跌跌撞撞冲回老宅——必须赶在张老汉之前锁死门窗。
我吞下仅剩的两片安眠药,用铁链把卧室门拴在暖气管上。
铜锁咬合时发出锈蚀的呻吟,这声响竟让我觉得安心。
再睁眼时,铁链散落一地,锁头挂在我后颈上,铜锈蹭得皮肤渗血。
我站在地窖入口,门缝里渗出棉絮般的白雾,雾中浮着一只青灰色的人手,指甲盖下嵌着黑红纹路,像冻僵的血管。
“来……”那声音含着雪粒般沙哑,“地窖有火盆……暖暖手……”我的脚趾陷进白雾里,瞬间失去知觉。
低头看去,十根脚趾盖覆满霜花,血管泛着尸体的青蓝色。
地暖管道在头顶蠕动,锈铁皮裂开细缝,钻出无数透明触须,每根触须顶端缀着米粒大的蛇瞳。
常三姑的冷笑刺穿耳膜:“张家的小崽子没教过你?
子夜后……地窖的门不能开!”
地窖门轰然闭合的刹那,整栋房子发出骨骼错位的嘎吱声。
地暖出风口喷出冰碴,室温计汞柱直坠至-20℃。
哈气凝成的冰粒砸在地上,弹跳时发出玻璃珠般的脆响。
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
母亲的第八条语音刚播放到“小河……”,扬声器便爆出一团冰花。
我点燃打火机,火苗窜起的瞬间,墙上的蛇蜕集体收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吱吱声。
那些半透明的蜕皮在火光中扭曲成人脸,口型无声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