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医生走了过来,低声提醒,“您要为这次手术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移植手术和病人配合的剖腹产将同步进行,这其中几率稍有风险,但……我知道。”
我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玻璃窗里躺在病床上昏迷的薄阳,眼里突然有一股明亮的倔强。
“不管什么风险,我都不会让他轻易离开。”
<隔天凌晨,两项手术同时展开——薄阳需要依靠骨髓移植延续性命,我,则需要剖腹为孩子打开新生的第一道门。
手术室外,气氛紧张得仿佛连空气都稀薄了。
助产医生、骨髓专家团队、麻醉师、急救组,每一环节都全力以赴。
在薄阳进入移植阶段后,我则被推到了另一边。
麻醉的药效扩散的时候,我的指尖冰凉得像冰块,可心脏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孩子啊……”我低声喃喃,“不管外面是风还是雨,这个世界,总还有爱你的人在等你。”
不知过了多久,当远处手术灯亮起,手术室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时,我悬着的那口气,终于释放出来。
“是个健康的女儿!”
护士满脸惊喜地看着我,嘴角噙着笑,“唐小姐,小宝诞生了!”
我挣扎着想去看孩子一眼,却被麻醉的疲惫无力击溃。
就在我意识彻底模糊前,我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喊:“快!
薄先生的生命体征恢复稳定了!”
迷迷糊糊间,我的脸上划过了一滴熟悉的湿意。
是泪,还是窗外落下的雪,我已经分不清了。
雪夜即将过去,或许天亮后,一切都能迎来新的开始。
12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病房里,暖洋洋的,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明朗的世界。
我的身体依旧虚弱,但意识已经清晰了许多。
我转过头,看到薄阳就坐在病床边,他脸色还很苍白,手腕上的输液管清晰可见,但眼神却熠熠生辉。
他在看着我,或者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反应。
“醒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但不再像从前那般冷冽。
我点了点头,虚弱地想开口,却发现嗓子干得说不出话来。
“别急。”
他微微欠身,从旁边的小桌上端起一杯温水,扶着我的头,小心地将杯缘递到我的唇边。
那一瞬间,我几乎有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