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沈昭在记忆里尖叫——那是大二解剖课,我把手术刀插进偷拍裙底的男生手掌。
裴淮作为助教冲进来,白大褂染着我的鼻血:“正当防卫过度会留案底。”
他握着我的手把刀捅得更深,“现在算互殴。”
血泊在水泥地上漫延成诡异图案。
裴淮苍白的指尖描摹我眼尾:“沈昭,笑一个。”
我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按下我贴在扳机上的手指:“记住这个表情,以后有人问起……”震耳欲聋的枪声里,陆沉的惨叫混着警笛传来。
裴淮的手终于垂落在我腰间,掌心里攥着枚染血的翡翠吊坠——和他母亲墓里消失的那枚一模一样。
5医院的消毒水味渗进窗帘褶皱时,裴淮的睫毛在晨光里颤了颤。
我缩在陪护椅里数他的点滴,药水坠落的节奏让我想起大三那年,他在模拟法庭夺冠后发烧,我守在他宿舍床边剥橘子。
那时他的呼吸也这么轻,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