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电梯里把我抵在镜面上,呼吸扑在耳后:“沈老板,你这点演技全用在嘴硬上了。”
深夜的公寓灯火通明。
我蹲在行李箱前翻找睡衣,裴淮倚着门框抛车钥匙玩:“穿我的。”
我拎起他的黑衬衫比了比,下摆垂到大腿。
他喉结滚动两下,突然转身往外走:“我去书房睡。”
中央空调嗡嗡作响。
我缩在满是雪松香气的被子里,收到陆沉的第二条短信:你妈今天又去我家哭了,真吵。
指甲陷进掌心,我在黑暗里睁着眼,直到晨光爬上窗帘。
厨房传来煎蛋的滋滋声,裴淮系着围裙敲房门:“沈昭,葱油面加几个蛋?”
2裴淮把煎蛋戳成碎末时,我就知道出事了。
他划平板电脑的力道像在解剖尸体,睫毛在晨光里镀了层金边,却遮不住眼底蛛网般的血丝。
我咬着焦脆的煎蛋边问:“审计组几点到?”
刀叉在瓷盘上刮出刺响。
“十点。”
他扯松领带,喉结旁有道新鲜抓痕——昨晚我梦魇时挠的,“财务部那个李总监,你最近盯着点。”
我舀了勺他碗里的溏心蛋:“怀疑他做假账?”
“上个月他女儿账户多了辆玛莎拉蒂。”
裴淮把平板转过来,监控截图里李总监深夜折返办公室,“上周三你发烧那晚,他拷贝了全部供应链数据。”
冰牛奶滑进胃里,激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摸出化妆镜补口红,镜面映出裴淮骤然靠近的脸:“别去。”
他指尖按在我锁骨的红痕上,那是昨晚被讨债电话逼到崩溃时自己掐的。
“陆沉今天会去招标会。”
我扣上衬衫第三颗纽扣,“李总监偷走的数据,总得有人替他卖个好价钱。”
裴淮突然攥住我手腕,腕表硌得生疼:“你以为自己是双面间谍?”
“我是你的止损阀。”
我踮脚咬他下巴,“记得给我买工伤险。”
电梯降到B2时,手机震了。
昭昭,妈在和平医院三楼。
配图是注射器的特写,针尖悬着半滴透明液体。
轮胎在地库划出刺耳鸣叫,裴淮的迈巴赫横在车前。
他降下车窗扔来车钥匙:“开我的。”
“你骑共享单车去开会?”
“我坐董事长的轮椅。”
他指间烟头明明灭灭,“沈昭,你抖得打不着火。”
消毒水味窜进鼻腔时,我撞见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