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闩上。
“侯爷可认得这个?”
我把玉佩拍在案上,白玉撞在檀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烛火猛地一晃。
沈羡之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一把抓起玉佩,指腹抚过那半片残羽,声音暗哑得吓人:“这玉佩……你从何处得来?”
“我母妃给的。”
我盯着他剧烈收缩的瞳孔,“她说,若我走投无路,就带着玉佩去找羽尖的主人。”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窗外夜风呼啸而过,吹得烛火明明灭灭,在他脸上投下摇晃的阴影。
良久,他突然冷笑一声:“公主认为我凭什么帮你?”
“就凭我也能帮你!”
我上前一步,几乎要撞上他的胸膛,“沈羡之,你当真甘心吗?
清漪被送去和亲,沈家被削权夺势,你明明恨毒了皇兄,却还要装作忠心耿耿——住口!”
他突然掐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我疼得倒抽冷气,却仰头冲他笑:“怎么,被戳中痛处了?
你日日演着忠臣良将的戏码,心里却在盘算怎么掀了这龙椅吧?”
他眼底泛起血色,忽然将我狠狠按在书架上。
后背撞上坚硬的红木,砚台笔架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墨汁溅上裙角,像一团狰狞的恶鬼。
“公主慎言。”
他咬牙切齿,呼吸喷在我颈侧,“就凭方才这些话,足够你死十次。”
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笑出声。
笑声在死寂的书房里格外刺耳,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沈羡之,你猜皇兄给我和母妃下了什么药?”
我伸出另一只没被禁锢的手,轻轻抚上他绷紧的下颌,“是牵机散,听说过吗?
发作时人不知鬼不觉,要不是我提前发现,恐怕不出三年五载,这世上就再也没有我宋舒云了!
他连自己的妹妹都要用这种手段控制,你说,等他榨干沈家最后一点用处,会怎么对沈家?
怎么对沈清漪!”
他的手忽然松了力道。
我趁机挣脱,从袖中掏出药包拍在桌上,喉咙突然哽住,我狠狠咬了下舌尖才继续说下去:“沈羡之,我不想死,更不想让母妃死。”
烛芯“啪”地又爆了个灯花。
沈羡之垂眸看着那包毒药,忽然伸手拆开药包。
苍白的指尖沾上褐色药粉,凑近鼻尖轻嗅,嘴角扯出讥讽的弧度:“牵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