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魂火。
她将昏迷的哪吒拖进渔船时，望见这少年魂魄如将熄的炭——外层是暴烈的红，内里却裹着奄奄一息的白。
“他们说你吃小孩。”
她舀起海水淋在哪吒焦黑的皮肤上，“可你闻起来……像烤糊的地瓜。”
哪吒在第七日苏醒。
他跟着阿箐晒网补帆，看渔民把“魔童”画成辟邪符，又见寡妇在龙王庙前咒骂敖丙引发海啸。
当孩童们用木棍模仿乾坤圈打架时，他突然抢过木棍折成两段：“法宝不是这么玩的！”
月夜，阿箐摸到他枕下的龙珠：“你在哭？”
“放屁！
是小爷的业火在蒸发海水。”
哪吒翻身跃上船桅，远处陈塘关的灯火倒映在海面，像极了敖丙破碎的冰莲。
同一轮月下，敖丙在剐鳞台数着铁钩。
每片龙鳞剥离时，海面就多一盏渔火。
当最后一钩扯下逆鳞，他对着虚空举了举不存在酒杯：“哪吒，这酒……果然很苦。”
卷三：共业章节9：业火焚心阿箐的村庄被蝗灾啃成骨架时，哪吒正用混天绫捆住自己溃烂的双手。
“别动！”
盲女摸索着将草药糊在他眼皮上，“再烧一次，眼珠真要化成灰了。”
她看不见少年额间红莲已褪成暗红，更不知昨夜他潜入百里外的蝗群巢穴，以业火焚烧虫母——代价是火焰逆流灼穿瞳孔。
敖丙在子夜踏浪而来。
他左臂化作森森白骨，冰魄嵌在腕骨关节处，每走一步都绽开霜花。
当冰魄贴上哪吒眼眶时，两人同时闷哼——敖丙看见铺天盖地的蝗虫复眼，哪吒则窥见龙宫刑台上剥落的鳞片。
“你偷了龙族至宝。”
哪吒扯下冰魄，掌心腾起白焰，“不怕你爹抽了你的筋？”
敖丙的龙尾缠住村口古树，冰霜瞬间冻结蝗群：“怕，但更怕你变成瞎子。”
黎明前，哪吒做了件蠢事。
他将冰魄碾成粉末撒入井水，混着血画出方圆十里的辟邪阵。
蝗群在阵中自焚，灰烬落地竟开出赤白双色野花。
村民们跪地高呼“火神显灵”，却不知哪吒蜷在祠堂梁上，混天绫正疯狂吞噬他反噬的业火。
“值得吗？”
敖丙在梁下抛着酒壶。
哪吒吐出半颗被烧焦的牙：“比关在塔里值。”
章节10：海眼悲歌龙冢的锁链在双莲之力下崩断时，侗族大歌从骸骨喉间涌出。
*“月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