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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王妃，你只是个姨娘，你以为以色侍人能得多久的宠爱！”
她越骂越难听，终于让外面的谢允徵也听不下去了，阴沉地吩咐：“喊外面的人都撤了吧。”
他最要面子了，哪里容得下有人听了内院此等秘辛出去嚼舌根。
人声远去后，陆千霜安静了下来。
其实她安静的时候几乎像个孩子。
“多谢王妃。”我说。
寂静空旷的祠堂，一个骄纵明媒的少女王妃，一个孀居再醮的卑贱寡妇，长长地对视了一眼。
“要谢我，就别让谢允徵好过。”陆千霜咬牙道。
13
恨是比爱更持久的东西。
不论一个男人如何鬼迷心窍，爱也只是过眼云烟之物，我住进镇南王府的第三个月，一切恢复了平静。
已经鲜少再有人想起已故的先王妃容玥，也很少有人想起荣宠一时的陆千霜，亦或者闹得沸沸扬扬的寡妇，我。
谢允徵终归是镇南王，野心勃勃，不会长久囿于床榻。
他偶尔去陆千霜那里，大部分晚上则来我这里，嗅着安神香入睡。
整个王府如同无风的湖泊。
但我和玉珠都知道，这平静的水面之下，深埋着未尽的恨，我的，玉珠的，陆千霜的。
终于，一个风平浪静的晚上，我照常点燃了安神香，谢允徵却没有睡着。
他卧在塌上，呕出两口鲜血。
我刚要冲上去扶他，陆千霜带着她的丫鬟们踹门涌了进来。在我屋里翻箱倒柜起来。
“谷瑶！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她一进门，径直甩了我一巴掌，抱着谢允徵就命人去喊太医。
我含着泪看她：“妾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怒了王妃。”
话音刚落，陆千霜又狠狠踹了我一脚：“贱人，你不知道？”
我摇头，转而去看谢允徵。
“杏儿，把你搜到的东西拿来。”陆千霜让她的贴身婢女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