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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进棺材等死后,侯府全员悔断肠!:谢七七岳月番外笔趣阁

流光泡泡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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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七七也知道翠儿的遭遇,低声道:“翠儿姐姐说得对,我以前做梦都想能在母亲跟前尽孝,我愿意的......”谢七七把岳慧娟的裤腿掳上去,露出了岳慧娟青肿的膝盖。岳慧娟莫名地缩了一下。谢七七还以为自己弄痛了母亲,内疚地道:“对不起,阿娘,七七会小心点的!”阿娘为了给自己祈福,摔成这样,一定很痛吧!“阿娘,我给你推拿按摩一下,再敷热水效果就会更好!”谢七七轻手轻脚给岳慧娟按摩双膝,半蹲着一会就撑不住了,她索性跪着。岳慧娟只看到谢七七低着头忙碌着,她心里一软,伸手抚摸着谢七七的头顶,柔声道。“七七,怨不怨娘今天罚你跪?”谢七七感觉岳慧娟的手在自己头顶抚摸着,她突觉眼睛一热,眼泪就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做官奴那八年,当她挨打受饿,睡在又臭又冷的马棚...

主角:谢七七岳月   更新:2025-02-08 1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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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七七岳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爬进棺材等死后,侯府全员悔断肠!:谢七七岳月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流光泡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七七也知道翠儿的遭遇,低声道:“翠儿姐姐说得对,我以前做梦都想能在母亲跟前尽孝,我愿意的......”谢七七把岳慧娟的裤腿掳上去,露出了岳慧娟青肿的膝盖。岳慧娟莫名地缩了一下。谢七七还以为自己弄痛了母亲,内疚地道:“对不起,阿娘,七七会小心点的!”阿娘为了给自己祈福,摔成这样,一定很痛吧!“阿娘,我给你推拿按摩一下,再敷热水效果就会更好!”谢七七轻手轻脚给岳慧娟按摩双膝,半蹲着一会就撑不住了,她索性跪着。岳慧娟只看到谢七七低着头忙碌着,她心里一软,伸手抚摸着谢七七的头顶,柔声道。“七七,怨不怨娘今天罚你跪?”谢七七感觉岳慧娟的手在自己头顶抚摸着,她突觉眼睛一热,眼泪就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做官奴那八年,当她挨打受饿,睡在又臭又冷的马棚...

《爬进棺材等死后,侯府全员悔断肠!:谢七七岳月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谢七七也知道翠儿的遭遇,低声道:“翠儿姐姐说得对,我以前做梦都想能在母亲跟前尽孝,我愿意的......”
谢七七把岳慧娟的裤腿掳上去,露出了岳慧娟青肿的膝盖。
岳慧娟莫名地缩了一下。
谢七七还以为自己弄痛了母亲,内疚地道:“对不起,阿娘,七七会小心点的!”
阿娘为了给自己祈福,摔成这样,一定很痛吧!
“阿娘,我给你推拿按摩一下,再敷热水效果就会更好!”
谢七七轻手轻脚给岳慧娟按摩双膝,半蹲着一会就撑不住了,她索性跪着。
岳慧娟只看到谢七七低着头忙碌着,她心里一软,伸手抚摸着谢七七的头顶,柔声道。
“七七,怨不怨娘今天罚你跪?”
谢七七感觉岳慧娟的手在自己头顶抚摸着,她突觉眼睛一热,眼泪就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做官奴那八年,当她挨打受饿,睡在又臭又冷的马棚里,她最渴望的就是母亲的怀抱。
这久违的爱抚她八年多都没感受过了!
她怕自己哭出来,抿着唇摇了摇头。
“七七,阿娘知道你妒忌月儿比你有才学,妒忌你几个哥哥对她好,所以你才一直针对她!”
岳慧娟耐心地劝道:“可这一切都是她努力得来的。你不知道月儿学琴学画有多辛苦,为了练好琴,她虚心向学,几年如一日每天坚持练习......”
“你想获得别人的尊重,只靠妒忌是不行的,你得自己努力......”
谢七七按摩的手停顿了一下。
阿娘觉得自己和岳月闹矛盾是在妒忌岳月?
岳月学琴学画很辛苦?
她代替岳月做了八年官奴,每日挣扎在饥寒交迫线上。
她那时唯一的希望就是活着,能再回到父母身边,她根本没有机会去学这些。
所以她就是不努力......不配得到别人的尊重?
“七七,你是阿娘的女儿,岳月也是阿娘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阿娘不想看到你们姐妹失和......”
岳慧娟抚摸着谢七七的头,柔声道:“我的囡囡从小乖巧懂事,你一定不愿阿娘为此伤心吧!”
谢七七懵懵然,顺着岳慧娟的话下意识就点了头。
岳慧娟笑得更欣慰了,夸奖道:“七七这按摩手法挺好的,阿娘觉得腿好多了!”
翠儿笑着斜瞟了一眼谢七七,道:“夫人喜欢,那就让四姑娘每日都来给夫人按摩吧,这样夫人的腿也能早日康复!”
谢七七愣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不对,可又觉得能让阿娘早日康复也是自己的孝心。
等离开时,岳慧娟把桌上的糕点盒递给了谢七七,笑道:“七七累了一晚,这些点心拿回去做宵夜吧!”
只要谢七七还能像以前一样听话懂事,性格拧巴点也没什么,她慢慢教吧!
谢七七幸福地抱着糕点走出院门,才想起还没告诉母亲岳月为难自己的那些事。
可看着手中的糕点,谢七七忽然又不想说了。
阿娘要是知道岳月那么坏,阿娘会伤心的!
谢七七一天没吃东西,饿得饥肠辘辘,半路就打开糕点盒拿了一块。
只是咬到口中,谢七七就僵住了。
糕点发硬,咬到口中还有一股浓重的异味。
这糕点不知道是放了多少天,实在难以下咽。
谢七七无法相信母亲把放坏的糕点给了自己。
她安慰自己,也许母亲是拿错了。
等回到霁风院,谢七七去探视雁儿,碰到雁儿露在外面的手,热得发烫。
雁儿发烧了!
谢七七又去翻箱倒柜,找出王太医给自己开的退烧药。
想起今天自己吐了几次血,谢七七又寻找出王太医给自己开的肺痨药。
药包只剩最后两包了,谢七七看到就愁眉不展。
她患肺痨的事一直瞒着家里,吃药的银子也是偷偷靠着祖母之前给的贴补撑着。
只是治肺痨的药很费银子,一副药要十两银子。
现在她手上只有二十多两银子,这点银子用完她怎么办呢?
谢七七熬了药,给雁儿服下。
守了几个时辰,雁儿终于退烧了。
谢七七舒了一口气,累得全身酸软,趴在雁儿的床前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来时,天都大亮了。
谢七七去查看雁儿,发现雁儿又烧了起来。
她的伤口又红又肿,一定是昨日的伤药用量不够,导致雁儿的伤势加重......
谢七七慌忙梳了头,就赶紧去找高府医拿伤药。
高府医正在熬药膏,谢七七说明来意。
高府医却为难地道:“四姑娘,你来得不巧,之前熬的伤药已经送去边关给侯爷了,府上的伤药都没了!”
谢七七愣了一下,父亲和三哥在边关镇守,伤药紧着他们也是应该的。
“高府医,药膏没有就算了,你给我些能止血疗伤的药材也行!”谢七七央求道。
高府医还是为难:“四姑娘,最近边关战事吃紧,伤药需求量大,这类药材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你要药材必须征得夫人的同意,否则......”
谢七七明白了,转头打算去求母亲同意。
走出门,她遇到了秋菊。
秋菊对她视而不见,径直走了进去。
谢七七停住了,秋菊和雁儿之前情同姐妹,就算她背叛了自己,对雁儿也还有感情吧!
她是来给雁儿求药的吗?
屋里响起了秋菊的声音:“高府医,五小姐让我来取伤药,她的手刚才被琴弦划伤了......”
高府医殷勤的声音:“啊,伤得严重吗?五小姐琴艺高超,她的手精贵,可不能落下伤痕......”
“给,这是上品的伤药,拿去给五小姐擦两天就好了!”
谢七七听到,脸色瞬间白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谢七七为奴这八年,见多了逢高踩低的人。
下人们趋炎附势也很正常,可学医的不是该医者仁心吗?
雁儿等着伤药救命,高府医却这般势利。
岳月的一根手指就比雁儿的命高贵吗?
谢七七的手攥紧了,悲凉和愤怒在心里冲撞着。
她想起自己被抛到冰湖濒死前的绝望,想到昨日看到雁儿无声无息时的恐惧......
谢七七猛地回头走了进去......

类似的事已经发生过几次......
比如上次,明明是岳月故意把墨汁洒在大哥的奏折上。
大哥却说她粗野任性,不分青红皂白就拿戒尺狠狠打她掌心......
还有上上次,岳月故意摔坏了大哥送她的玉钗。
却说她是嫌弃玉钗寒酸,大哥一脸厌恶骂她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就爱慕虚荣!
还有在绛雪轩......
谢七七沉默了,她忽然不想再做无谓的辩解。
反正她的任何说辞,都会被大哥视为抵赖。
谢文远厌恶地看着谢七七,冷笑:“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没想到自己疼爱的妹妹会装晕骗自己!
如果不是在街上看到秋菊偷偷摸摸买糕点,他不知道还要被谢七七骗多久!
谢七七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来,连脸上的粥都没抹,直视着谢文远的眼,问道。
“大哥哥,如果我当时死在绛雪轩的湖里,你会不会为我伤心?”
“会不会后悔当时对我见死不救?”
谢文远嗤笑一声:“所以,这就是你装昏迷不醒的原因?”
“你想让我们内疚,想用这样的方法让我们围着你转?”
谢七七固执地道:“大哥哥,你只要回答我,会不会后悔?”
谢文远气急:“谢七七,你真是没救了,都被戳穿了,不思悔改还胡搅蛮缠!”
“行,我回答你......不会,我绝不会后悔,我为有你这样的妹妹而羞耻,你死了也不配我为你伤心!”
谢文远又痛心又失望,他想到小时候的谢七七,又乖巧又懂事,聪明伶俐。
可现在的谢七七变得自私自利,满嘴谎言......
为这样自私自利的妹妹担忧伤心,她配吗?
谢七七刚才还想着,只要大哥哥说他会伤心,会后悔,那就证明大哥哥还是在乎她的!
那她也可以不计较大哥哥冤枉她的事。
谢文远的答案彻底让她死了心。
“大爷为有我这样的妹妹而羞耻,那以后就当我死在湖里!”
“不用再认我这个妹妹了,我也不认你这个哥哥了!”
谢七七想到被扔进冰湖时濒死前的绝望,彻底放下对大哥亲情的渴望了。
谁家的哥哥会对亲妹妹这样无情呢?
这样的大哥不要也罢!
谢七七的话让谢文远怔了一下,难以置信。
“谢七七,你要和我断亲吗?”
“你做错了事,大哥教导你,你就要和大哥断亲,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岳月似乎被惊住了,急道:“姐姐,你快和大哥道歉,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伤大哥的心呢?”
“你忘记了大哥对你的好吗?大哥当年为了救你,手臂至今无法伸直,还为此放弃了他最喜欢的剑术......”
提起当年那事,谢文远更是怒不可遏,他指着谢七七脱口而出。
“她就是个白眼狼,早知今日,我宁愿当初她就被摔死......”
谢文远想到自己明明可以成为像父亲一样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却因为摔断了手臂只能选择了文职......
他的舍命付出就是救了这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吗?
他怒视着谢七七,还抱了一丝期待。
只要谢七七跪下和自己道歉,收回刚才的话,他就不和她计较。
谢七七曲了曲手指,被太子妃踩断的两根手指一阵剧痛。
她昏迷了五天,谁也没发现她的手指折断了吗?
那是不是自己死在睡梦中,也要尸体凉了谢家人才会发现呢?
谢七七想着心更凉了,她冷冷地道。
“大爷的救命之恩我会记住的,算我欠大爷一命,日后我会还的!”
谢文远一听谢七七还是称呼自己大爷,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他失望透顶,沉下了脸。
“月儿,走......是她选择不要我这个哥哥的,当我稀罕似的......”
“以后我就只认你这个妹妹!”
岳月推了推谢文远:“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再劝劝姐姐,她只是和你赌气,我一定会劝她向你道歉的!”
谢文远冷哼了一声:“高府医,我们走,她能吃能喝好得很,不需要你再给她诊治了!”
这白眼狼不配他担心,也不配他特意请来的府医给她看诊。
秋菊看谢文远要走,赶紧磕头:“大爷,求求你带奴婢走吧,奴婢要留在霁月院,一定会被四姑娘打死的......”
谢文远头也不回地道:“以后你跟着五小姐吧,谢七七敢再为难你,我绝不会轻饶她!”
岳月站着,等听到脚步声走远,她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岳月嗤笑道:“谢七七,你不是最喜欢狡辩的吗?大哥那么冤枉你,你怎么不狡辩了?”
谢七七漠然地看着岳月,冷冷地道。
“我才被接回来的时候,母亲给我院里配了一个嬷嬷,四个丫鬟。没多久,你说喜欢嬷嬷做的饭菜,把嬷嬷要走了。”
“几个月前,你说你的衣裙需要喜鹊绣花,喜鹊也走了......接着是山茶,这次是秋菊......难为你了,为了要个丫鬟还费尽心机设这个局!”
岳月呵呵又笑起来:“谢七七,我还以为你是个草包,没想到你还是有点点聪明的......”
“没错,就是我设的局,是我故意让秋菊买糕点被大哥看到......也是我教秋菊说的那些话!”
“我就是要让父母,哥哥们都厌恶你......我就是要让你变成孤家寡人!”
岳月眼里的恨意毫不掩饰,她已经憋了很久了。
以前是顾忌太早和谢七七撕破脸,会被谢家人厌恶赶走。
可现在,她在数次对谢七七的交锋中占了上风,全家已经被自己引导着厌恶谢七七。
谢七七就算去告状,他们也只会以为谢七七在污蔑自己。
所以,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对谢七七的憎恶了。
“谢七七,我真的讨厌死你了!”
岳月猛推了一下谢七七,阴毒地道。
“我还以为撕毁了司空大师的名画,会让太子妃一怒之下杀了你,没想到她只是将你丢进湖里!”
“可你怎么不病死呢?你不知道全家都嫌弃你丢人吗?你为什么还活着碍眼呢!”
谢七七被她推得站立不稳又摔在地上,惊悸又心寒。
她之前还以为岳月撕毁画作只是想让太子妃厌恶自己,却没想到岳月竟然是想借太子妃之手杀了自己!
岳月就这么恨她吗?

谢文涛怒视着谢七七,嫌弃地道。
“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早点承认错误也没这么多事,你真是让谢家脸面都丢尽了。”
“赶紧起来,你今天不捡起狐裘和月儿道歉,你别想走!”
谢七七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艰难地捡起狐裘,抖抖上面的雪,披在岳月身上。
她僵着脸,低眉垂眼看着地面:“二爷还有什么吩咐?”
为奴这八年,谢七七在无数被鞭打的过程中学到一个道理......永远别和强权者辩论。
他们碾死她就像一只蚂蚁!
谢文涛是武将,武艺高强,性格固执。
她今天不捡起狐裘,他说不定还会将她丢进湖里!
那种绝望的濒死感,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次!
谢文涛冷着脸骂道:“你还没给月儿道歉呢!”
谢七七心里一阵揪痛,憋屈地道:“对不起......”
岳月唇角掠过了一抹嘲讽的笑,一边扯下狐裘一边道。
“姐姐你浑身都湿了,还是你披着吧......我......阿嚏......阿嚏......”
谢文涛一见急了,赶紧把狐裘给岳月披上,心疼地道。
“月儿你身体不好,还是你披着,七七皮糙肉厚没事的......我带你赶紧回去,别病了!”
谢文涛扶着岳月往前走,想到什么回头对谢七七喝道。
“大哥出去叫车了,你赶紧跟上,别再给谢家丢人了!”
别人家的姐妹在赏梅宴上吟诗作画,出尽风头。
谢七七没什么本事给谢家长脸,只会给谢家丢脸,真不该带她来参加赏梅宴。
谢文涛搀扶着岳月离开了绛雪轩。
谢七七才挪了一步就觉得喉咙涌上腥甜,她弯腰剧烈地咳嗽,咳得厉害,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
星星点点的鲜血洒在雪地上,似枝头盛开的红梅......
“姑娘,你的病又加重了......”
雁儿看到心疼地哭出了声,她听王太医说谢七七患了肺痨!
雁儿她爹就是患了肺痨,当时大夫说她爹最多只能活一到两年。
可她爹没撑过一年就去了!
大爷、二爷怎么那么狠的心啊!
湖水冰冷刺骨,姑娘这么虚弱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这不是等于推姑娘去死吗?
“别哭,哭肿了眼回去被祖母看到会起疑的......”
谢七七心里一阵悲凉,她的身体被湖水这一泡,如强弩之末。
她咽下喉中的腥甜,撑着安慰雁儿。
这个家祖母是真心心疼她。
当年母亲私自把她送进天牢,换出岳月的事让祖母伤透了心。
祖母自此独居后院吃斋念佛,身体每况愈下。
她被接回来后,祖母脸上才有了笑容,身体也在日渐康复。
如果知道自己快死了,祖母立刻会跟着自己去了吧!
等谢七七和雁儿艰难地走出太子府,本该停在大门外的马车却没见踪影。
大哥的随从石昱冷着脸上前道。
“四姑娘,五小姐感染了风寒,昏过去了,大爷和二爷先送她回府求医!”
“大爷吩咐,让你自己走回去吧!反正侯府离此也就三条街,半个时辰就走到了!”
说完,石昱就匆匆走了。
雁儿又想哭了。
姑娘衣裙全湿透了,这样走回去,不是让满街的人笑话吗?
而且,姑娘如果不赶紧换了这身湿衣,铁定会病倒的......
“姑娘,你在这等等,奴婢去雇辆马车!”
雁儿心慌四顾,想找个地方安置快要晕倒的谢七七,可太子府四墙高耸,没一个可避风雪的地方。
雁儿看到门口高大的石狮,只能将谢七七搀了过去。
谢七七浑浑噩噩无力地靠在墙上,听着雁儿的脚步声跑远。
她头疼得厉害,浑身忽冷忽热,视线变得模糊。
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呵斥:“哪来的乞丐,竟然在太子府门口乞讨,还不赶紧撵走......”
几道脚步声走近,有人粗鲁地拖起谢七七就走。
谢七七被拖拽着膝盖磨蹭着地面,疼痛让她微微清醒,她嘶声辩解着。
“我......我不是乞丐......”
“她是逃奴......她额上刻着奴字......将她送到官府吧!”
一道清润又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谢七七耳中。
两个护卫一听抓住谢七七的胳膊就往官府走去。
谢七七急得快哭了,她一边挣扎一边叫道。
“我不是逃奴,我是忠义候谢侯爷的女儿......”
她被充作官奴的时候,额头就被烙了一个奴字。
被接回来后岳慧娟嫌难看,给她剪了厚厚的刘海遮盖着。
谢七七哀求地看向那说话的人,却愣住了。
不远处,一个身材颀长,五官轮廓分明的男人正蹙眉看着自己,说自己是逃奴的人就是他!
“卫......凌哥哥......”
谢七七喃喃叫道。
卫凌是母亲闺蜜和武安侯之子,大她三岁。
据母亲说,她出生时卫凌抱着粉嘟嘟的她爱不释手,嚷嚷着长大了要娶她为妻。
卫夫人喜她乖巧懂事,就和母亲一拍即合给他们定下了娃娃亲。
这是分别八年后,谢七七第一次正式见到卫凌。
之前她只是躲在花园里,偷偷见过卫凌一面。
那时她才被谢家接回来,浑身伤痕,又瘦又黑。
她自惭形秽,只敢躲着偷看已经长得玉树临风的未婚夫!
没想到这第一次正式见面,她依然如草芥一般自惭形秽。
谢七七下意识垂下头,祈祷刚才的称呼没落到卫凌耳中。
她不想卫凌认出自己,看到自己的狼狈。
大概过路的神佛没听到了谢七七的祈祷,她细若蚊吟的声音还是落进了卫凌耳中。
卫凌叫住了护卫:“等一下......我想起来了,谢府四姑娘额上就是被烙了奴字......”
卫凌走前两步,俯身端详谢七七。
谢七七头发潮湿散乱,刘海贴在头皮上,额上的奴字无处遁形。
她小脸上还粘着泥土雪水污渍,狼狈不堪。
卫凌白衣如雪,让她生出一种低到尘埃的自卑......
卫凌沉默地看着她,直到雁儿跌跌撞撞跑回来。
“姑娘,今日下雪,车马行的车都租出去了......”
谢七七浑浑噩噩,后来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
也不知道是卫凌认出了雁儿还是怜悯她,把自己的马车让给了她。
谢七七依稀记得,他也跟着上了马车。
他的马车很暖,很干净,让谢七七冰冷的身体得了一丝慰藉,似乎又清醒了些。
“四姑娘,我知道你代月儿受了不少罪,是她欠你的!”
卫凌声音清润,似一道温暖的山泉流淌进谢七七冰冷的心田。
她鼻尖一酸,眼泪盈眶。
终于......有一个人懂她受的委屈了!

八年啊,谢七七顶着额上的奴字,代替岳月做官奴。
这八年,她吃不饱,穿不暖,病了自己扛过来,更不用说还要遭受如影随形的鞭打......
就算被接回了谢家,也没人说过一句是岳月欠她的。
这一年来,只要她和岳月起了争执,他们总说,你是姐姐,月儿是妹妹,做姐姐的该让着妹妹!
明明,她只比岳月先出生了一个月!
还好,终于有一个人是懂她受的委屈的!
谢七七泪眼婆娑地看着卫凌。
然而......
卫凌缓缓地道:“我此次回来是想和你说,我们定下的婚约能不能退了?”
“那时年幼不懂事,八年里我们都长大了,我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人只有月儿!”
“只要你同意,我愿意认你为妹妹,以后月儿欠你的,我来替她还......”
谢七七脑中嗡嗡响成一片,茫然地看着卫凌的嘴张张合合。
她迷糊中不知道自己是否回应,不知道怎么回到了谢府。
......
谢七七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一会冰寒彻骨,一会炙热如烤......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恍惚中隐隐听到哭声。
“姑娘,你醒过来吧,奴婢知道你委屈不想活了,可想想老太君,你死了她不得伤心死吗?”
“姑娘,你不是说你想吃扬州的烤鸭,苏州的桂鱼......这样死了你甘心吗?呜呜......”
雁儿哭得泣不成声,哽咽着说不下去。
谢七七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她那时就是靠着这些念想撑过了一天又一天!
她还没实现那些愿望,怎么甘心就这样死呢......
她疲惫地睁开了眼。
雁儿看到,惊喜地笑了,可下一刻眼泪又扑簌簌掉下来。
“姑娘,你吓到奴婢了,你可知道你都昏睡了五天......”
“王太医说......说你如果醒不来就会死了......奴婢都想去告诉老太君了!”
谢七七看着帐顶,她昏睡了五天?
那祖母......
谢七七想撑着坐起来,刚一动身就觉得天旋地转倒了回去。
“姑娘,你别担心,奴婢没告诉老太君,夫人不许人往后院传消息,只说你去大佛寺为老太君祈福了!”
雁儿扶着谢七七坐起来,心疼地道。
“姑娘你五日没吃一点东西,一定饿了吧,奴婢给你熬了红枣粥,奴婢喂你吃点。”
雁儿端来了红枣粥,谢七七每吞咽一口都觉得肺部火辣辣的灼痛感。
红枣粥是甜的,她却什么味都尝不出来。
好不容易吃了半碗粥,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姑娘,大爷......”
雁儿似乎想说什么,才张口,谢文远扶着岳月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高府医。
“姐姐,你醒了!”
岳月看到谢七七坐在床上,一脸惊喜,双手合十激动地道。
“神佛一定是听到我的祈祷,让姐姐苏醒了!”
谢文远却冷眼盯了一眼半空的粥碗,挥挥手道:“高府医,你给四姑娘把下脉!”
谢七七心一动,自己昏迷不醒了五天,大哥一定是后悔没为自己求情了吧?
她配合地伸出了手。
高府医伸手搭在了谢七七脉搏上,随后起身禀道。
“大爷,四姑娘脉象平稳,节律一致!”
谢文远脸色顿沉,指着谢七七就怒斥道。
“谢七七,你还有什么话说?你根本没病,却故意装昏迷不醒!亏阿娘还真以为你病得严重,日日为你担忧。”
“月儿也被你蒙蔽,为了让你早日苏醒,带病为你抄佛经祈祷,你就是这样报答她们的?”
谢七七脑袋还昏昏沉沉,谢文远的话让她疑惑不解,她怎么装昏迷不醒了?
她的茫然看在谢文远眼里,却是罪行被戳穿后一贯装傻的伎俩。
那天从绛雪轩回来,七七就病得昏迷不醒。
谢文远为此还内疚了几天,懊悔自己当时怎么不为谢七七求情,却没想到谢七七是装的!
雁儿急了,分辨道:“大爷,姑娘是真的昏迷不醒,姑娘她才醒过来的!”
谢文远性格一向沉稳,此时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暴怒地对着雁儿呵斥道。
“你这刁奴还敢为她狡辩?都是你们这些刁奴配合她欺上瞒下,才让她越发嚣张,现在更是连父母都敢欺瞒!”
“来人,将这刁奴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下次再犯,直接发卖!”
两个粗壮的嬷嬷进来拖着雁儿就往外走。
谢七七急了,雁儿才十二岁,二十大板她怎么承受得了!
她挣扎着下床阻止,身体太虚,没站稳就摔在地上。
这一会功夫,雁儿已经被拖远了。
谢七七又急又怒,嘶声叫道:“雁儿做错了什么?大哥你凭什么打她?你做事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吗?”
岳月摇着谢文远的手臂哀求道。
“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她绝不会故意装昏迷让阿娘担心的!”
谢文远拍拍岳月的手,怜悯地道:“月儿你别为她说话,她不值得你对她好!”
谢文远睥视着还趴在地上的谢七七,冷笑道。
“谢七七,你说我不分青红皂白,行,今天我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把秋菊押上来......”
谢七七院里另一个丫鬟秋菊被石昱带了上来,石昱还提了一个包裹扔在地上。
包裹散开,露出了里面各种糕点,还有半盒没用完的燕窝。
秋菊跪在地上,低着头支支吾吾地道。
“大爷,是四姑娘让奴婢偷偷买的这些糕点,没人的时候她就用糕点充饥,燕窝也是四姑娘让放在粥里的......”
“奴婢开始不敢配合四姑娘隐瞒夫人,可四姑娘威胁不听她的话就要打死奴婢!”
谢七七惊愕地看向秋菊,她什么时候让秋菊做这样的事?又何曾说过这样威胁的话?
谢文远端过了粥碗,猛地砸在了谢七七身上。
“谢七七,你自己好好看看,里面有没有燕窝?你作假好歹把证据也吃了!”
粥泼了谢七七一脸,虽然已经不烫,可这样的羞辱却让谢七七寒心。
她本能地看向了岳月,却见岳月紧靠着大哥的手臂,在大哥看不到的地方对自己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
这是岳月设的局?

听到谢七七的话,岳月眼中闪过了一抹狡黠。
“姐姐,你说的铃兰玉镯是这只吗?”
岳月委屈地掀起岳慧娟的衣袖。
岳慧娟白玉般的手腕上套着一只翠绿色的玉镯。
可不正是祖母那只传家宝的铃兰玉镯吗?
谢七七愕然地看着,争辩的话全被这意外哽在了喉中。
“姐姐,你不是说祖母这只玉镯花样老式,不喜欢才送给我吗?”
岳月委屈地道:“我想着阿娘比我们年长,这玉镯配得上她的沉稳就转送了她!”
“姐姐,我知道从你回来你就一直针对我,可也不该撒这样的谎污蔑我啊......”
岳月唇角快速掠过一抹讥讽。
草包!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这铃兰玉镯可是谢家的传家宝,不好好物尽其用怎么对得起它的价值呢!
谢七七的心沉沉下坠,她又上了岳月的当了!
“阿娘,二哥,不是这样的,岳月是故意误导我的......”
岳慧娟厉声喝道:“够了,七七,你太让娘失望了!之前你在绛雪轩就污蔑月儿,娘都还没问你呢!”
“你的心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歹毒啊?你可知道毁了太子妃的名画,太子妃有可能要了月儿的命,你就那么恨月儿吗?”
岳月低垂着头,眼泪掉了下来,她哽咽道。
“阿娘,你别怪姐姐,姐姐可能也是害怕太子妃责罚......”
岳慧娟心疼地掏帕子给岳月擦泪,边骂道。
“月儿你别为她说话,我算是看明白了,她就是见我们对你们好,犯了红眼病,才一次次针对你!”
谢七七愕然地看着母亲。
她张了张口,试了几次才带着哭腔道:“阿娘......你也不相信我?”
岳慧娟头也不抬,冷冷地道:“眼见为实,你的所作所为,让阿娘如何相信你呢?”
岳慧娟年过四十依然美丽的脸和岳月有六成相似,眉眼之间更是神肖。
而自己瘦瘦小小,和岳月相比,岳月更像母亲的亲女儿。
谢七七颤声试图辩白:“阿娘,我真的没有针对岳月,都是她针对我,她说她恨我......”
谢七七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文涛一巴掌甩到了脸上。
谢文涛还不解恨,一脚就将谢七七踢翻,他怒吼道。
“谢七七,你当我们没眼睛吗?从你回来,哪次不是你针对月儿?”
“就拿这玉镯来说,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说是月儿摔了吗?为什么还好好戴在娘的手上?”
谢七七被踢倒在地,这次没忍住,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谢文涛看到了,却蹲下身按住了谢七七的头,嗤笑道。
“怎么,这次骗局又升级了?咬破舌头制造我把你打吐血的可怜了?”
谢七七痛得蜷缩起来,连话都说不出来。
谢文涛按着谢七七的头在地上磨蹭:“狡辩啊,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谢七七看着谢文涛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想起了在冰湖里向他求救时他扭过头冷漠的样子。
她还期望什么呢?
当时她生死攸关,谢文涛都能见死不救,她怎么能指望他会为自己昏迷不醒后悔呢!
岳月看着谢七七被谢文涛殴打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谢七七,你看就一个小小的玉镯我都能让你百口莫辩,你还想和我争吗?
岳慧娟倒有几分不忍,训斥道:“文涛,你也太暴戾了!七七再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谢文涛满不在乎地道:“阿娘,玉不雕不成器,你就是太宠爱她了,才会惯得她无法无天!谢七七再不好好教导,只会丢了我谢家的脸!”
岳慧娟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地看着谢七七。
这孩子小时候那么乖巧懂事,怎么自从回来就变了一个人。
性格这样拧巴,又满嘴谎言,一脑子的阴谋算计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文涛说得对,这孩子再不好好管教就废了。
想着,她严厉地道。
“七七,之前你几次污蔑月儿,阿娘都没和你认真,可这样纵着你却让你变本加厉。再不好好管教你,你只会错得更厉害!”
“罚你去跪祠堂吧,抄一百篇《女戒》,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你再出来!”
谢文涛看看谢七七,眼珠一转道:“阿娘,祠堂太冷了,七七可能受不住,换个惩罚吧!”
岳月蹙眉看着谢文涛,二哥心疼谢七七了?这是为她求情?
谢文涛却指着雪地,戏谑地道。
“阿娘,就罚她在这跪两个时辰吧!这里人来人往,她想耍什么花招都一目了然,去祠堂没人看着,她估计又要装晕了!”
岳月一听,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二哥这是有多气恼谢七七啊,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
哈哈,就让谢七七在这跪着,让谢家上上下下看着她是如何丢人,比起跪祠堂,这可有意思多了!
岳慧娟没觉得谢文涛的主意有什么不对,点头道。
“七七,你二哥为你求情......那你就在这跪两个时辰吧!跪满再回你院里抄《女戒》。”
谢七七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在岳月的搀扶下走回屋。
她可以不在乎大哥、二哥偏袒岳月,可阿娘不同!
是她将她带到这个世上!
是她教她牙牙学语说第一句话!
更是她,曾经在她生病时不眠不休地照顾她!
做官奴那八年,她从没恨过母亲,她一遍遍告诫自己,母亲是爱她的,她只是迫不得已!
可是现在,谢七七没那么自信了......
“还不跪?要我押着你跪吗?”
谢文涛看谢七七还趴在地上,无情地提着她的衣领,按着谢七七跪了下去。
谢七七木然地看看谢文涛,雪地再冷,也不如她心头的冷。
这个无情无义的哥哥,她不要了!
阿娘只是被岳月蒙蔽了,等她跪满两个时辰,她一定会和阿娘说清楚的。
雪地的雪还没融化,一会就冷得钻心入骨。
谢七七不时掐掐自己的断指,疼痛感让她能保持清醒。
她再昏倒二哥也不会在意的,只会说她故技重施,她绝不会再给他机会抹黑自己。
周围人来人往,谢七七跪在雪地上,她能感觉那些丫鬟对自己指指点点。
她也能听到丫鬟议论自己。
“夫人心善,只罚她跪两个时辰,这样的人就该让她跪上几天几夜!”
“雁儿从前那么乖巧,如果不是倒霉跟错主子学坏了,也不会被打的那么惨......”
雁儿!
谢七七昏昏沉沉的脑袋被这个名字一振,清醒了。
雁儿挨了大哥二十大板的责打,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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