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它还不该出现在我手上,这个认知让记忆产生了诡异的错位感。
……
2020年的寒风中,我裹紧风衣混入前往巴黎的旅客队伍。
站台电子钟显示18:23,离列车启动还有七分钟。
那个银发男人此刻正靠在第三车厢门口读报,他翻页时露出的腕表反光刺痛了我的眼睛——表盘边缘的陨石纹路,与楚明辰去年生日时我送的定制款一模一样。
当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时,我假装俯身系鞋带。
沾着机油的鞋带扣里藏着微型摄像头,快门按下的瞬间,他忽然用报纸挡住脸。
次日清晨,我在安全屋冲洗胶片时发现,那张《费加罗报》的经济版头条下方,有人用隐形墨水画了双缠绕的婚戒。
……
清晨七点十五分,厨房里飘着煎蛋的香气。
楚明辰穿着深蓝色家居服,正在用木铲翻动平底锅里的培根。
他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演奏小提琴,但我知道那柄木铲的握把里藏着一根钨钢刺。
“早。”我拉开餐椅,目光扫过刀具架。
第三把白瓷刀不见了,那是我们结婚时他送的礼物,刀刃上刻着“执子之手”四个字。
“培根要焦了。”他突然说,同时将煎锅轻轻一颠。
金黄的蛋液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我注意到他的手腕在翻转时微微发颤——这是长期使用消音手枪的后遗症。
我起身去拿咖啡杯,路过刀具架时假装被拖鞋绊了一下。
右手顺势扶住刀架,指尖快速掠过每个刀槽。
白瓷刀确实不见了,但刀槽底部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某种金属利器刮过。
“小心点。”楚明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递给我一杯拿铁,上面的拉花是朵精致的鸢尾花。
我接过杯子时,他的无名指轻轻擦过我的手背,婚戒的温度异常冰冷。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细长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