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仿佛要要了她的命。
要就要吧,反正命也是抢来的。
倒下瞬间,她依稀看见不远处躺着的杨老师眼中绝望的泪水,还有滕澈一遍遍在她耳边的呼喊。
“警察和医生就来了,再坚持一下,春晓,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
可恨结束了么,不甘结束了,这世间的欲望结束了么?
又是那个梦。
清冷的月色,白色的病床,只不过这次躺在病床上的不是自己。
那是一个几乎瘦的皮包骨头的男孩,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眼睛里涓涓的流着眼泪。
江春晓能感觉到那种疼痛,因为以前的梦中,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自己。
她知道,麻药就要过去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就会袭来。
男孩似乎无法忍受,嘴唇不停的在发抖,嘴里喃喃的说着话。
江春晓凑到了很近,才听清楚哪个声音。
虚弱却带着祈求的声音,如同鼓槌一般敲打着江春晓的心脏。
姐姐,抱抱我。
好疼。
姐姐,抱抱我。
她几乎是扑了上去,拥住那个男孩。
一瞬间,男孩的脸变成了黑桃A,那个从未谋面的弟弟,知衍。
她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从她记事以来,她老是会做各种稀奇古怪的梦。
有时是暗无天日的屋子,有时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更多的时候是永无止境的,剜心刺骨的疼痛。
原来,基因的序列早已把他们以这样的方式连接在了一起,当我梦到你的人生,你曾经所遭受的苦难,我就成为了你。
那一瞬间,江春晓在梦中嚎啕大哭起来。
江春晓在梦中浮浮沉沉,或许是心灵感应,她梦到了很多陌生的场景,那些都是知衍曾经经历的人生。
直到自己醒来,一直在一旁蹲守的滕澈告诉自己,她已经睡了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