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摸到裤兜里融化的利是糖——去年春节林婉清说这是广州人必备的喜气,此刻糖纸黏在指尖,像极了婚姻溃烂的糖衣。
珠江新城陶陶居的虾饺笼屉腾起白雾时,刘少华仿佛看见十八岁的林婉清从水汽里走出来。
她穿着暨大图书馆门前的梧桐叶缝成的碎花裙,发梢沾着石牌村早餐铺的肠粉蒸汽,睫毛上凝着珠江支流清晨的露珠。
那是2013年秋分,刘少华总在晨光微熹时翻过暨南大学西门锈蚀的铁栅栏。
石磨肠粉的米浆在铁板上蒸腾出云朵,他捧着铝制饭盒穿过晨跑的人群,看林婉清坐在明湖边的石凳上背六级词汇。
肠粉要淋双份豉油,她总把最后一截浸在豆浆里,说这是岭南人最地道的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