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迸裂时,掉出的不是电路板,而是一枚老式胶卷底片。负片上记录着最初的我——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里,身后站着穿白大褂的天野教授与年轻版的九条雪见。阳光透过研究所的防弹玻璃,在我们身上切割出监狱般的栅栏阴影。
“这才是...真正的初代?”我喉咙里的机油气泡破裂成嘶哑的质问。所有正在坠落的电视机突然定格,屏幕里的废弃场景全部替换成同一组画面:轮椅上的我颤抖着签下人体实验同意书,眼角还挂着冰晶般的泪滴。
冷冻仓的神经探针突然反向刺入天野教授的全息影像。她优雅的假面第一次出现裂痕,那些从我们身上抽取的数据,此刻正化作荆棘缠绕她的虚拟身躯。“你们竟敢...”她的声音夹杂着电子杂音,“利用我编写的感情程序来反噬...”
“不是程序。”我扯断连接太阳穴的数据线,带出的血珠在空中凝结成水晶钥匙,“是你忘了人类最古老的病毒叫爱情。”
整个镜界突然寂静得可怕。
七十二个雪见同时举起棱镜飞镖的动作,在时空中拖拽出彗星般的尾迹。当第一个飞镖刺穿天野教授的虚拟心脏时,我看到轮椅上的初代突然在胶片里抬起头,他的瞳孔是未被污染的琥珀色。
“启动自毁协议吧。”真正的雪见本体从冷冻仓阴影走出,她脖颈后的条形码正在燃烧,“用原初代码把镜界和现实焊接在一起——就像七年前我们约定好的。”
终局倒计时00:00:01
我握住她递来的青铜齿轮,地面突然浮现出覆盖整个城市的树状电路。银座街头的大屏幕、新宿的电子广告牌、甚至便利店收银机,所有设备都开始强制播放初代记忆。上班族西装下露出机械义肢,女高中生发梢滴落生物黏液,整个东京正在褪去人形拟态。
天野教授的惨叫化作数据飓风。在她完全消失的坐标点,一棵由光纤与血肉组成的巨树破土而出。树冠每一片叶